话,自是被吞入腹中。
一院子的仆妇们极为识趣,谁也不敢来打搅,等到里间要水,便目不斜视送热水来,只是出来时也不知看见了什么,个个上了年纪的还烧红了脸。
侯爷和殿下十年如一日,恩爱如初!
净室内,常念没有一丝力气了,慵懒趴在江恕怀里,柔若无骨,酡红双腮及泛着红晕的雪白肌肤透出几抹意犹未尽的旖旎。她反应慢半拍地想起来,问:“你昨夜是不是……吃那什么药了?”
江恕手上动作微顿,蹙眉:“什么?”
常念难为情极了,磕巴道:“就,就那个呀?你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江恕眉心狠狠一跳,一字一句道:“常念!那是黑芝麻研磨的黑发祛纹汤!”
他正值壮年,在她眼中就这么不行吗?
一句话,搅起一池平静水波。
看来是还不够,今日没完了。
日光升到正午,又缓缓往西落下。
江祈都下学回来了,兴冲冲跑来朝夕院,谁料还是没见到母亲。好在他看得开,知晓爹娘有要紧事办,默默回了青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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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常念走路腿都发软,说话也需得先在心里掂量一番再出口,可不敢轻易招惹那个禽.兽了。
下午,她和儿子在园子凉亭准备礼物。
江祈从一堆纸鹤里抬起头,犹豫问道:“娘,是不是爹欺负您了?”
“啊?”常念轻咳一声,脸颊微红,缓了缓才柔声解释道:“不是哦。你爹虽总冷着一张脸,却是顶顶有担当有作为的男人,又怎么会欺负娘一个弱女子呢?”
江祈皱皱眉,似懂非懂,又问道:“我会有小弟弟小妹妹吗?”
“不会。”常念揉了揉他的头,“晏清是爹娘唯一的孩子,即使有弟弟妹妹,爹娘仍旧疼爱你的呀。”
事实上,也不会有了。
此事江恕态度坚决,她们也很早就商议好了。
想当初,高高大大的男人,因过度紧张焦灼而昏倒,是头一回,又怎么会再经历一次?
再多的话,常念没有和孩子解释,只是问他:“是不是书院里的小伙伴有弟弟妹妹了?”
江祈点头,小声道:“其实我也想要弟弟妹妹,我才不会小心眼吃醋,我会保护好她们的。”
“晏清真乖。”常念欣慰地笑了笑,“你二叔三叔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往后好好与他们相处,岂非一样?”
如今江昀江明早成婚了,孩子也有两三个,年纪比江祈小些。
江祈拍着胸板道:“我会的,我还要保护好自己,不然爹娘就没有儿子了。”
“好。”常念微微哽咽,悄然拭去眼角湿意,笑道:“明日是重要日子,我们让你爹多笑一笑,好不好?”
“当然好了!”江祈记得,爹从小到大还没过过几个生辰,也没有礼物,太可怜了。
于是翌日,江祈先叫长随去西北大营传话。
“侯爷,小侯爷想让您今日早些回去呢!”
“且说本侯在忙。”江恕淡淡道,挥退长随。
他可没忘,这娘俩瞒着他不知谋划些什么,怎么今儿才忽然想起他来了?
哼。
十骞捧着一沓军报进来,道:“侯爷,赵将军说半刻钟后请您到北营议事。”
江恕随意应声,翻阅军报。
不过一会,朝夕院的小厮也来了,传话道:“侯爷,殿下说让您早些回府呢。”
江恕慢条斯理地放下手头事务,嘴角隐约有些翘起,只说出的话还是不近人情:“没看见本侯在忙吗?”
小厮讷讷,退下了。
十骞眼观鼻,鼻观心,半刻钟后就出声提醒道:“侯爷,时候到了。”
“啧。”江恕十分不悦地睨他一眼,颇为不耐烦,“有什么事叫他和时越议。”
说罢,便起身出营,牵马疾驰离去。
十骞一头雾水,眼瞧着宁远侯离去的方向正是定安街,这是要回府啊!可方才不是还对长随和小厮说要忙吗?他着实是不懂了!
殊不知,宁远侯哪里舍得爱妻在府里空等?
他回到侯府,步子都比往常轻快,门口守门的小厮见了,纷纷道:“侯爷今儿好兴致!”
这是有眼力见儿的。
江恕给了赏钱,径直回朝夕院。
谁知,被告知夫人不在。他脸色沉了些,这娇气包怕不是故意戏弄他!
这时候,芦嬷嬷才状似无意地道:“殿下好像与小侯爷去南院了。”
江恕冷哼一声,身子却实诚得很,不多时便来到南院。
南院,是他年幼时住的院子,如今好几年没有人住了,想来,该是荒草丛生。其实他在这里居住的日子也少的,相反,少年大部分时候都在军营和沙场。
江恕在门口顿了半响,才踏进门口。
熟悉的院落,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