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酵母,揉成了一个橘红色的面团。
易弦一边揉面一边好奇问,“这是要做什么啊?”
何田笑笑,“等你看到就知道了!”她说着,在第三个陶盆中倒入面粉,又开始和面。
这时,第二锅水也煮开了,何田催促易弦,“先去洗澡吧,你洗完了给小麦也洗洗。”
夏天洗澡倒不用太多的热水,只要一壶水就行了。
易弦提上热水和要换洗的衣服,披上蓑衣走出去,站在雨地里叫了小麦好几次,它倒不愿上当了,也可能是生气了,倔强地扭着狗头不搭理他。
何田只好说,“那我待会儿给它洗,你先去,别淋雨了。”
易弦哈哈笑了几声跑了,小麦看了更是委屈,呜呜地叫了几声抓抓门帘,把狗头放在地板上,甩着泥巴尾巴向何田讨好,再呜呜低叫几声,整个狗趴在门廊上,扁扁地趴成一个“狗饼”,继续摇尾讨好,想让她把它放进屋子,可是主人根本理它,它沮丧之下,踢腾几下后腿,爪子蹭着门廊的木板,发出擦擦擦的声响。
在它看来,能和主人们一起进屋子,是家中其他动物所没有的特权啊!就连大家伙都不能呢,现在突然失了特权,叫它怎么不伤心呢。
何田不搭理这个泥巴团一样的小东西,尾巴上,爪子上,肚子上,全是被泥水糊成一缕一缕的毛,她可不想打扫地板。
何田在想怎么把馒头做得更好吃。加了甜菜和胡萝卜的面团,本身已经带了甜度,要是再放豆沙,味道不会更出彩,何况,前不久粽子青团里都没少放豆沙和蛋黄。
再好吃,吃了那么多次,也想换换口味了。
她想了一会儿,想到去年收集的各种坚果杂七杂八的还剩一些,不如混在一起磨碎了,加上糖和熟油,做成糖包馅儿。
何田先在炒锅里加上一大勺鹅油,烧热后倒进一个小碗里,等油放凉的当儿,她把各类果仁磨碎了,加进去糖,想了想,又加一小勺盐,搅拌均匀。
小麦隔着帘子看何田各种忙活,刚开始还不乐意地汪汪叫几声,后来无聊了,就自个儿跑进茫茫细雨中玩泥巴了。
油放凉了,倒进馅儿里,再搅匀。搅拌的时候,坚果仁和糖油合成了诱人的香味,何田忍不住先吃了一小勺。
她看了看刚才揉好的几个面团,掀开蒙在碗上的湿布,紫红色甜菜面团已经开始发酵了,另外两个面团很快也会开始膨胀起来。她用食指在三个面团中间依次戳了一个洞。
就在这时,小麦在屋子后面突然汪汪地叫了两声。
然后,叫声停止了。
何田从面团里拔出手指,侧耳倾听,四周没有异动,只有哗哗啦啦的雨声。
她的身体略一僵硬,立刻快步走向门口。
她的猎槍就挂在门后。
何田拉开木门,抬起手,正要取槍,一股巨力猛地将门板朝她撞来——
“嘭——”的一声,何田被撞得倒仰着摔倒在地,脑门和鼻子剧痛,眼泪被刺激得流出来,她顾不得擦眼睛,双手撑地跳起,一把扯下猎槍,手臂一甩,子弹上膛。
何田转身、蹲下,只看到门帘外站着几个高大的身影,正要扣动扳机,左臂忽然一麻。
她大惊之余,还是果断扣动了扳机。
“轰——”
门帘被火|药爆|炸的威力冲得飞起、燃烧、化作一团黑烟,左臂上那股麻痹感也同时蹿向何田全身,她眼前一黑,耳朵里“铮”地一线嗡鸣,视野就此一片漆黑。
何田再次醒来时,只能睁开眼睛,全身没有一块肌肉听从她的指挥,视野也是模糊的,还时不时眩晕,胸口一阵阵泛着恶心。
她听到有人喊,“把她扶起来,她要吐了!”
立刻有人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拎起来,拖到了屋子一角,让她靠在墙壁上。
紧接着,有人捏着她的腮帮子,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药丸。
药丸辛辣无比,入口就化,那股辣味呛得她眼泪直流。但是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也止住了。
何田用力眨了眨眼睛,猜测自己很可能只昏迷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屋子里还是刚才的样子,没有什么东西被翻乱,除了四个穷凶极恶的大汉和被炸飞的门帘。
她看向门口,泥地里,血水正从一个大汉胸口不断流下来,混进泥水中,随着雨水的冲刷向四处蔓延。
易弦……小麦。
他们还没发现易弦!
何田的心脏再次快速跳动。
从刚才感到异常,到双方互相攻击,再到现在,很可能才过了一分钟!
易弦,易弦可以逃脱!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祈祷这些人没有更多的同伙了,这样易弦就能赶快逃走!
听到刚才的槍声,一定明白发生大事了!千万别跑回来,快逃走!藏在林子里!
她急促呼吸了几下,有人蹲到了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笑道,“兄弟们,看一看!”
另外几人都笑了,“没想到这种荒山野岭还能遇到这样的货色!”
一个人走过来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运气真是不错。性子辣了点,不过嘛,哈哈,这匹小母马越是跳得高跳得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