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篓果实和一罐蜂蜜划船回家的路上, 易弦问何田, “你昨天为什么那样?”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想了一想才说,“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有点迷惑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你。”
“那现在想好了么?”
她笑起来,“还没想好呢。”
易弦也笑, “那你慢慢想吧!”
“嗯。”
两情相悦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比花还美,比蜜还甜。
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是开心的。
就像易弦说的那样, 哪怕是修理厕所硝制皮货都心里美滋滋的, 给杏子去核,晒干果,做樱桃罐头, 蜜渍梅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何田不再对“亲吻”表现出气恼抗拒之后,刚刚食髓知味的易弦是要抓住一切机会求亲亲的。早上何田刚醒的时候要亲亲她睡得毛绒绒的脑袋和还懵懵的小脸, 每次吃饭前为了庆祝要吃早餐了要亲亲小耳朵和耳边的鬓发, 吃完饭了为了表示感谢这双做出好吃食物的小手还要把她手拉到面前亲一亲——
“你看你看, 你手背上还有小窝呢,像小婴儿的手一样!”说着还要握在手里捏一捏。
每到这时, 何田都看向小麦, 感同身受。
易弦从前最喜欢捏的是小麦的爪子,他教小麦握手,握了手之后就会捏着它的爪子说, “小肉垫好可爱啊!”
要不是她站直了和他肩头一样高, 她估计自己也会得到小麦专用的举高高、顶鼻子、拱头三件套的。
这些, 还都好了,至少不影响日常工作。
有一些,就……很浪费时间。
骤然失宠的小麦充分体会到了一个单身狗的辛酸。
在两个主人抱在一起啾啾啾的时候,它经常会坐在他们脚下,发出叽叽呜呜的声音,像是不明白这是在发生什么,又像是在观光评论。
有时,它还会显得有些焦急,从一边转到另一边,围着他们转圈圈,仰着好奇的狗脸,还发出怪声怪气的叫声。不知道用狗的语气理解,是不是和易弦把它举高高的时候用的那种语气一样。
一次,何田听到小麦又怪声怪气叫着,不好意思地要从易弦怀里挣脱,“小麦在看呢。”
易弦抱着她不放,看看小麦,对何田笑了,“它肯定是闻到什么不一样的气味了。”
“什么气味?”
他看着她笑,又搂得紧一点,“你说呢?信息素呀。”
何田扬起手轻轻在他脸上拍一下。他就不敢再放肆了。
易弦想为小麦减轻些单身狗的痛苦,他让何田在一旁指导,给小麦做了个狗窝。
这个狗窝可挺高级,建造方法完全和盖一间木屋是一样的,不过用的木头尺寸小很多。
何田猜易弦是想学怎么盖房子,先用个小模型练练手。
狗窝建好了,放在门廊上,可怜的小麦被赶了出去。不再拥有随时可以进屋子的特权。它现在已经长得和成年猎犬几乎一样大了,撑坏了两个篮子,早就该搬出去了。
可它还是气愤地抗议了几天,还对造狗窝、把它搬出来的易弦不理不睬。
晒好的果干一收,就可以出发捕鲑鱼了。
他们还做了两个自动喂食机器,放在养兔子鸭子的窝棚里。
自动喂食机是利用古代滴水计时的原理做的,用支架吊起几个竹筒,水滴渐渐从大漏斗滴进下方的竹筒,当竹筒里的水满到一定高度,竹筒就会倾斜,把水滴进下一个漏斗,再滴进下一个竹筒,最后倒下的竹筒倒出的水流会推倒一根竹管,管子里的小球沿着管道滚下去,碰翻一个开关,装着饲料的竹筒就会把一天份的饲料倒进笼子外面挂的食槽里。
这方法虽然笨,但是管用,又好做。
“你们这几天只能吃干草料了!”临出发前一天晚上,何田和易弦又给鸭子兔子们加了顿蛋白质丰富的食物,窝棚里一字排开五个自动喂食机,都快没下脚的地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牵上大米,带着小麦,背着帐篷工具,出发了。
其实,比起鸭子兔子,何田更担心的是家里的各种作物。小米,土豆,红薯是今年冬天的主粮,萝卜和胡萝卜还有大白菜是冬储蔬菜,还有卷心菜,辣椒,番茄,黄瓜……哪个看起来都是非常可口的。
虽然围上了篱笆,挂上了风铃风车,但是谁知道他们不在家的这几天,会不会有什么不请自来的客人跑到田地里大吃大嚼。
“有一年,我和奶奶去捕鱼了,回来的时候小米地全被翻起来了,来了野猪。那年冬天只能用萝卜当主食。”何田忧心忡忡。
易弦问,“怎么用萝卜当主食呢?”
“把杂米泡上一夜,和切成粗块的萝卜一起蒸,就是萝卜饭。蒸熟的萝卜软软的,辣味被杂米吸走了,有时还会被黑米紫米染上颜色,配着熏鱼吃……”何田笑了,“其实还挺好吃的。”
易弦本来就是要逗她开心,“那我们今年也做一点吃。”
“好。”
他们还是从藤桥过河。
这一次过桥时,大米知道这桥是安全的,虽然还是害怕,在桥心晃晃悠悠地站了一会儿,还是顺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