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喜欢来这里,它把鸭子兔子刨过的土壤又拱了一遍,寻找菜根,再仰起脖子啃几口挂在棚顶的干草帘子。
小麦看到这些动物都喜欢这里,也学着趴在泥土上晒太阳,但很快放弃了。
又过了一周,天空上逐渐出现鸟群,闲极无聊的小麦终于迎来了它职业生涯中第一个正式赛季。
早在鸟群来临之前,何田就逗易弦,“今年春天咱们就省出打鸭子的时间了,这么多鸭蛋呢,随便孵化些,一年都有鸭子吃,还是活鸭子呢!”
易弦大惊,眨眨他那双无辜的小狗眼,故作平静地跟何田分析为什么直接去打猎效益更高,从熏鸭腌鸭和鲜鸭的滋味区别说起,再分析要养大一只小鸭子需要的草料,母鸭孵蛋期间鸭蛋产量的减少,鸭绒储备等等,最后扯到狩猎者与收集者的生活模式和自耕农小农场主的生活模式孰高孰低,反正结论都是一个——春天来了就一定要去打猎呀!
何田偷笑,“那好吧,你准备准备,我们去打猎。”
易弦赶紧积极地去准备食物了。
其实,按易弦这个性,怎么可能让他孵化鸭子养大了吃?兔子数量的猛增已经给何田足够的启示,她可不想再看到鸭子也泛滥成灾了。
对于灰扑扑、毛球球、大眼豆豆这几只公兔子,何田也想好了,去打猎的时候就顺便把它们给放生了。
易弦对于这个决定只能赞同了,最艰难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再留在这里,不是变成兔肉火锅,就是要终身禁欲,还不如回归自然,没准还能找到伴侣,生下后代呢。
而且,比起大兔子,能轻易抱在手里玩的小兔子宝宝们更可爱啊!
于是,出门打猎那天,装着几只公兔子的笼子也和各种打猎的用具一起被提到小船上。
小麦跳上船,兴奋地看着四周,在何田易弦划船时,它来回在并不很大的船中巡视,看着他们用船桨推开河面上的碎冰。
大河上还有些漂浮的碎冰,到了支流,就只有河岸边还剩着十厘米宽窄的一层薄薄冰凌了,河两岸的树木上、河边的芦苇顶上还有积雪,但白雪无法再将绿色的松枝、金黄色的芦苇叶给完全遮住了,接近河边的地方,仔细看去,有些枯黄的干草下已经萌生出浅浅的嫩绿,但走近了,却只看到棕黑色的泥土和盘踞在上面的草根。正像诗句所说,草色遥看近却无。
即使在支流,河水的水位也上涨得很高,流速虽然不很快,水色浑浊,是带着棕黄的深绿,随着浮木和融化的雪水流下来的,还有富含腐殖质和矿物质的污泥,这些会被河流带到下游,到达平原后,成为肥沃的泥土,经过夏季的耕种,最终变成晶莹香甜的米粒和面粉。
小船划到支流后,何田找了个地方,投入一个鱼笼,因为怕涨水,鱼笼顶部的绳子没有系在木棍或竹蒿上再扎在河泥里,而是连上了一根长绳,绳子另一端缠上一块石头,从岸边的树枝扔过去,固定在树枝上。
他们投下两个鱼笼,也找到了一片适合打猎的湿地,就停舟上岸了。
距离河岸几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湖泊,被芦苇和灌木拱卫着,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四周依旧是未化的白雪,远远看去,就像放在雪白皮毛上的一块蓝宝石。
何田在一处灌木丛中边上找了个背风处作为他们伏击的地点。
他们将带来的几个木板箱放在地上,围成半圆形。木板箱已经用了很久,木板早就变成枯黄色,和周围的灌木颜色接近,这就是他们的掩体了。
两人再穿上白色的油布斗篷,坐在木箱后面,就和周遭的环境完美融为一体,即使鸟群从天空俯瞰,也很难发现他们。
为了在守候鸟群时更加舒适,他们还砍了些芦苇铺在地上,再在上面铺一张厚厚的鹿皮。鹿皮是棕灰色,放在灰黄色的芦苇杆上,穿着白斗篷的何田和易弦往上一坐,不论从空中还是从远处看,都像是一块普通的树丛草地,雪化了一些,露出棕灰色的地面,枯草上还有些残雪。
做好掩体,他们拿出引诱鸟群的木头鸭子,木头大雁,有的放在池塘边,有的放进池塘里,轻轻一推,木头鸭子飘飘悠悠,慢慢浮到水塘中间。
布置好之后,他们坐在掩体后面,每隔一段时间吹响模仿禽鸟叫声的木哨子。
接下来,就靠运气了。
第一群大雁飞来前,易弦跟他的几只公兔兔依依惜别,打开竹笼子把它们挨个抱出来,抚摸抚摸毛茸茸的脑袋胖乎乎的身体,再嘱咐几句“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找食物了”“这里水草丰美估计同类也很多好好找个母兔子过日子吧”,然后一个个放到草丛中。
兔子们刚放完,一群大雁嘀嘀鸣叫着盘旋降落,何田和易弦眼明手快,砰砰砰几声响,雁群惊恐地再度飞远,几个倒霉蛋从天空坠落,何田一拍小麦的屁股,它矫健地从木板箱后跳出掩体,箭一样飞出去,跳进水塘,游向落得最远的那只猎物,叼着它游回岸边。
不一会儿,四只大雁都叼回来了,何田拍拍小麦的狗头以示赞赏,她正低头去找好吃的奖励时,易弦就抱着小麦举高高了。
“谁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小狗狗?是小麦!是小麦!”
何田最看不惯这套怪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