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舌尖,结束后他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实际上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睡着。
但是他这样的小心思骗别人还可以,哪怕是他幼驯染们,除了修学旅行也没有一起睡过,装睡大概率也能骗过,但琴酒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才轻轻地起来。
神代以知在他有动作的瞬间就醒了,但还是闭着眼睛睡觉。他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也没有睁开眼,保持之前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动。
根据声音他在心里判断对方正在穿哪一件外套,直到听到了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他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我出去一趟。”琴酒说道,像是早就知道他醒了一样,“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神代以知被发现之后,也没有立刻睁开眼,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抓紧了胸前的被子,继续装睡。
“有些事我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你不要乱跑,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说完见神代以知还是没有反应,拉开门离开了这里,动作依旧很轻,就像他没醒一样。
直到听到外面的门被锁上的声音,神代以知才睁开了眼睛。
走到了浴室,拧开了水阀,听着水流哗啦啦地落下,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十分的迷茫。
果然,GIN哥是知道什么的,但不能告诉他。
是不能告诉,还是不愿意告诉?和那位先生有关吗?
琴酒成为他的监护人是那位先生钦定的,他也在故意隐瞒自己……
神代以知用凉水浇在了自己脸上,连同脸庞的头发也有一部分被水流打湿贴在脸颊上。
太急躁了。零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够极端,居然连GIN哥也怀疑上了。
就算不相信那位先生的动机,也该相信时间吧。要是连GIN哥都无法信任,他干脆自己现在吞弹自杀好了,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早就玩完了。
他原本是想跟踪琴酒去看看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但刚刚的事情,让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不靠谱。
神代以知快速地甩了甩脑袋,脸上的水珠被甩掉一些,还有些湿发固执地翘起来,他的手很随意地在身上的衣服擦了一下,走到了悬挂衣服的地方,从暗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冲田白野给他的,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的钥匙。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但是他觉得应该快了。之前的几次也是这样,就像是游戏通关,得到的到具很快就能派上用场,虽然难免会有被人控制的感觉,但从另一方面也是给了他提示。
接下来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事情也会自己找上门的。
真的要这样等下去吗?
*
工作日和以往一样无趣,加上神代以知本身心思也不在工作上,找了本旧卷宗摆在桌子上摸鱼,伪装出一副繁忙的样子。
今天萩原研二休息,冲田白野还在住院,科室里其他人和神代以知都不算太熟,所以他将自己很忙的假象伪装出来后,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神代以知拿了支笔在A4纸上画了个框架,将至今为止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列出来,试图在里面寻找一些线索。
很多时候只用脑袋想,不如落在纸面上来得直观。
从……十二年前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开始,这应该就是一切的起点了,不会比这更早了。
那时候他已经不小了,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一点。当初父亲以经济犯罪的名义被拘留调查,他和母亲一起去探望过父亲一次,后来为了贿赂狱警自己单独也去过一次。
他家产业形式复杂,毕竟是从黑/道洗白,虽然黑/道在日本也是合法产业,但在父母结婚后父亲就开始逐渐转型了。
妈妈结婚前是政府人员,家世清白学历又高,当初是冲着很高的目标加入政府的,如果没和他爸爸结婚……至少现在还活着。
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妻子辞职,所以才决定不干了。
当初父亲能重振家业,是有组织的帮助,如果说是因为他的决定导致组织的清算,动手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
在他出生前父亲就开始收手了,过了十几年组织才发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肯定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神代以知咬着钢笔的尾端,眉头微微蹙起。
那段时间的回忆有些混乱,比如他连某人的样貌都记不清了,但大概的事情他还是有印象的。
爸爸回家越来越晚,能感觉出他受了不少伤,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他和爸爸见的最后一面就是在监狱里的那次单独探视,一直以来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的爸爸看起来很憔悴,这种情况父亲自己肯定也很难过,神代以知就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试着说一些别的事情引开父亲的注意力。
像是小测他拿了第一,还有最近好像交到了朋友……之类的事情。
[对不起,给了你这样的……]
隔着冰冷的玻璃,扩音器散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愧疚的感情满地要溢出来了。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这句道歉是父亲为给家里带来的麻烦感到抱歉,可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冲田白野说的是真的,他和那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