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的私宅距离本部并不远,横距离只有两条街。
至少秋山竹晚骑摩托一分钟就到了。
如夏川仓也所说,门口有颗巨型槐树,树荫茂密......树干粗大,有两人环抱,白桦木栏杆上也系了许多红绳,绑的规整,不像是景区里零散的游人绑上的,倒像是某种对槐树的装修。
为什么在树荫茂密那停顿了呢。
因为。
秋山竹晚抬眼看那光秃秃的树干,实在不能违心乱用形容词。
以条野采菊的听力,用半夜风吹树叶太吵的理由把树叶都削掉,似乎,很合理。
所以为什么不搬走。
这么大一颗槐树在门口,多挡光。
抱着这种心态,秋山竹晚动作利落的下车,锁车,翻墙,一气呵成。
墙上的电网对稍微有点身手的人来说都是形同虚设,只是用来防普通小偷进家,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的。
除去槐树阴凉,条野采菊这栋屋子相当豪华,是带天台的二层洋楼,室内装修简洁轻奢,干净到不像是个独居男性的家。
秋山竹晚想起自己乱糟糟的鸟窝,小脸一红。
虽然私宅没装监控,但因为条野采菊的嗅觉,秋山竹晚并没有到处乱逛,只是站在原地,用【伪装档案】加持的视觉来收集情报。
手磨咖啡机,品味不错,条野平日挺会享受生活的。
那个电视边的花瓶是个古董,不过来历应该不干净,走私的黑货。
果盘里没有水果干果,鞋柜里也就一双拖鞋,估计从未有客人造访,这所房屋的主人对甜食似乎不大感冒。
沙发有倾躺过的痕迹,原来条野下班的消遣是看电视?不,不止是电视,茶几下还有许多杂志,不是盲文,就是普通的杂志。
条野采菊看杂志,是通过水墨印染的气味?
原来他不是先天失明,否则该学的是盲文,而不是文字。
秋山竹晚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就是这么收集情报的吗。
他晃了晃脑袋。
看完客厅,又去楼上的卧室晃了一圈,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句条野大人。
根据茶杯里的水来看,条野采菊上次回家,应该是两天前。
秋山竹晚的小披风里有个袋子,里面装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胶带,他小心翼翼的原路排查了自己刚才行进的路线,沾走了无意遗落的几根头发。
秋山竹晚离开了这栋房屋。
在翻越围墙前,他还在想,接下来该去哪找条野采菊的踪迹。
动用军方的力量?
可先不说东京少的离谱的监控普及率,就算像调取杯户饭店监控一样调取了东京商户们的监控,找到条野采菊的行经路线也是相当庞大的工作量。
秋山竹晚是在福地樱痴那有一只专门的小队,但划重点,在福地樱痴那,他干什么都是有备案的。
翻到围墙外,一个漂亮的落地,秋山竹晚抬起头,沉默了。
他的小摩托边上停了辆眼熟的白色马自达,驾驶位降下的车窗,有个熟悉的,比凌晨的天要黑的多的人。
“非法入室加非法驾驶机动车。”安室透皱着眉:“你想进少管所当少年犯吗。”
在日本,过了十四岁,就能承担刑事责任了。
人们对少年犯可是相当不友好。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过错毁掉一生。
秋山竹晚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反而面上不耐烦,像是看见了麻烦大人的不良少年:“你怎么会在这。”
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警察。
熟读背诵警察手册和刑法的犯罪组织代号干部?
“有个工作在附近。”安室透没有详谈,他推开车门:“你在偷东西?”
看全了秋山竹晚的打扮,他瞳孔一缩。
这是......清道夫?
秋山竹晚个子不高,但披风合身,而且干净,他一身高档货,也不像从尸体上扒衣服的,也没人敢随便穿清道夫的衣服,除非他做好了随时被人拉去处理尸体的准备,且手里有处理尸体的渠道。
这个不良少年,竟然是东京地下数以千计的,和尸体天天打交道的清道夫的一员。
“你才偷东西。”秋山竹晚反击回去:“我有个朋友失踪了,我来他家找找。”
“失踪了自有警察管。”安室透上去抓住秋山竹晚的手腕,想把他带上车:“和我去警察局,我可以不报案你非法入室的事情,但这次你一定要找个领养,或者福利院,你还小,不能一辈子毁在这里。”
秋山竹晚:.......
琴酒怎么回事,找了这么个老妈子代号成员。
混黑的还有这么天真善良的。
真稀罕。
他听得出,安室透是真心为他惋惜,想给他找个出路的。
“我朋友也是道上的。”秋山竹晚从安室透手中挣脱:“他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救他。”
听少年这样倔强,安室透狐疑的看了眼背后的豪宅。
“真的是朋友?”
而不是什么把他玩够了就甩的富婆,他来蓄意报复人家?
“是朋友!”秋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