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秋山竹晚眉眼弯弯,笑的灿烂,他靠在墙边,单脚支撑起身体重量,稳稳当当。
青年面不改色,用疑惑的声音说道:“我以为这世界上除了我,只有他知道这个情报。”
“他为您准备了相当长的应对方案,里面甚至详细记录了您的所有喜好和小习惯。”费奥多尔也笑的温和,好像并没有因为秋山竹晚的再度出现而惊慌,也没生气他的报复让自己差点葬身于爆炸:“您猜是谁给我看的。”
虽然秋山竹晚的出现推翻了他的猜想,但从某种意义上,这个计划他并没有失败。
同僚没有异心,算好事,不是吗。
福地樱痴呗,除他这个队长,还有谁能接触到猎犬的私物。
秋山竹晚笑容不变:“你让我猜我就猜,我们的关系有那么融洽吗,费佳君。”
他故意把最后的称谓拖的很长,阴阳怪气,看上去生气了,面色又不显。
“您不想就不想吧。”费奥多尔从善如流的转移话题:“对了,就在您忙于私事的这些天,侦探社和黑手党开战了,因为被您嫁祸死亡原因的女医师和太宰君。”
他在提醒秋山竹晚,开弓没有回头箭。
秋山竹晚微笑:“这个不用你担心,一切发展和计划和出入都在我的掌控中,别插手我的事……费佳,你不需要先找个新基地吗?”
秋山竹晚的潜台词是。
别多管闲事,节外生枝。
再来惹他,他保证让费奥多尔的基地有一个算一个,全炸,啊,不好意思,就算费奥多尔不惹他,他的基地秋山竹晚也没打算放过。
费奥多尔眯了眯眼:“基地的事情不需要您操心,老鼠满大街都是洞,不会无家可归,不过我有件事很好奇,您为什么会消失了近一个周才来找我?”
自被他算计后,秋山竹晚整整一个周音讯全无,他的消失时长,远超于费奥多尔的计算。
他真的如他机会预测的一样,狠心杀了碍事的条野采菊吗?
“家?”秋山竹晚略嘲讽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字,随后歪歪头,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他说:“要遵守游戏规则哦,费佳?”
每一种未来,每一个发展,都在未发生前就有迹可循,理论上来讲,只要有足够时间能列举出足够多的可能性,人类就能预知未来。
费奥多尔会用这种办法试探他,恰好在秋山竹晚列举出的千百种可能性之中,他也以并非最糟糕的方案成功破局。
那么,他是杀了条野采菊,还是反客为主,心软将他反囚禁起来玩弄,亦或者是条野采菊从头到尾就没上当,和他合作制造了假象,那是费奥多尔要猜测的可能性,是他的解密回合。
有胆子试探他,就也要承担起后续一系列的反扑和意想不到的发展。
费奥多尔无奈:“好吧,那再见。”
他突然有点后悔算计秋山竹晚,让自己陷入这扑朔迷离的敌局,不过只有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悔意。
事情整体发展还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比一帆风顺有意思多了。
看着费奥多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秋山竹晚勾起唇,瞳中升起一抹得意。
能用大脑轻易处理超五感收集的讯息,条野采菊的聪慧可不输于他们任何一人。
他的爱人可不是魔人能洗脑的笨蛋。
这时,接到爆炸接警的警车赶来。
秋山竹晚偏头去看,后背不慎碰到墙,他‘嘶’的倒吸了口凉气,眼中的得意薄了几分,带上几分懊恼和羞愤。
他要收回自己刚才的话,条野采菊就是个笨蛋!
竟然没有嗖的一下看穿魔人的诡计,也没有一下透过【伪装档案】读取到天人五衰的阴谋,还要他辛辛苦苦从中周旋。
秋山竹晚冷哼一声,心里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就是生气,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花了一个周才出现在这,并非费奥多尔想的什么故意贪恋温暖,纵容对方将自己囚禁的享乐,而是真的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花费了全部脑细胞和精力才安抚住条野采菊,短暂拥有了自由。
为什么这么吃力?那当然是因为他没骗人。
【伪装档案】就是转移不了愈合伤。
对身体而言,过去的伤再痛,也算不得伤,因为那痛苦只存在于仅一人可知的回忆中。
好在事态没有发展为最糟糕的情况。
秋山竹晚呲牙咧嘴的轻轻揉着后背的淤青,心里骂骂咧咧,他动作极其小心,因为薄薄的层衣服下满是这种痕迹,至于秋山竹晚为什么要把这些妨碍行动的淤青留在身上……
青年表情一言难尽。
“我对竹君这么过分,是因为没有安全感。”那家伙理所当然的说着:“如果早让我感受到竹君炽热的爱意,就不可能一时激动做出那种事情……”
秋山竹晚给了自己一捶,阻止自己再回忆下去。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恶劣的家伙。
又糟糕……又麻烦,又让人无可奈何。
*
港口黑手党总部,灯光昏暗的会议室,首领和干部们神情肃穆,气氛冷凝,在欧式宫廷宴会桌那样华丽的长桌尽头,一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