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春荔听见自家夫人开口了。
但这出口的一句话,却叫她忍不住震惊住了,这,这,这莫非又是夫人的高招?
春荔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三太子作何反应。
她实在有些不能明白三太子的想法,怎么会有人想到要伸长手脚来配合衣服的尺寸呢?
便是不改变自身,只是将衣服的尺寸变小,春荔心中的无奈也没这般深,难道真是莲花化身的问题?这三太子脑子中的孔洞太多,与旁人的思想不太一样?
唉,若是果真如此,夫人的目的只怕难以达成所愿啊。
“我自然是知晓的。”
出乎春荔的预料,白锦玉的话音一落,哪吒立刻便说出了这话。
不光是春荔,就连白锦玉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齐朝着哪吒望了过去:这人当真知道吗?
“这,这应当就是玉娘与我的定情信物吧。”
哪吒羞涩低头,但这低头的模样配上他那不协调的肢体,反而显得更加奇怪了。
哪吒却是丝毫不觉,还在心中思考着这定情信物。
“新衣”便是玉娘的“心意”。
虽然他方才并不确定这一点,但如今有了玉娘的问题,定然是在暗示他此等含义。
哪吒不禁开始思索,自己又要送玉娘何等信物呢?
原本那池莲花是用来与玉娘表白心迹的,也不知道此时与玉娘做定情信物可否合适?
哪吒在这头皱眉思索,白锦玉同春荔的心中却是浮现出深深的疑惑:哪吒居然觉得这是定情信物?
也不知道该不该感慨一声,好歹也是哪吒三太子,天庭有名有姓的正位大神,怎么就这般好打发?
一件新衣便是定情信物了?
白锦玉却是坚定了要与哪吒说清楚的念头,她虽然还没准备定情信物,甚至还没有想好定情信物是什么,但不管如何,她的定情信物也不可能只是一件衣裳而已。
甚至还是一件不怎么合身的衣裳。
“三太子哥哥误会了。”
白锦玉这话一出口,哪吒的面上肉眼可见地快速蒙上一层失落之色。
原来是他误会了,这并不是玉娘与他的定情信物。
唉,不过想想也是,这衣裳定然是早先便吩咐下去的,而今日他才与玉娘互通心意,玉娘如何能未卜先知提前做好定情信物?
看见哪吒这般模样,白锦玉立刻便心生不忍,赶紧将剩下的话说完:“咱们俩的定情信物另有它物,这新衣的确是我的心意不假,却并非为此。”
话音刚落,哪吒立刻便抬起来头,眸子亮晶晶的,望得白锦玉心中发慌,白锦玉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心口。
哪怕是哪吒如今这怪模怪样的,怎么自己瞧着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惨了惨了,自己不会真的受原身的影响太过,如今审美异常了吧?
就算这张脸真的好看,但他不协调也是真的啊。
白锦玉忍不住在心中哀叹,罢了罢了,谁叫自己喜欢上了哪吒?
便是真的审美异常,她也认了。
想来哪吒这般好看,便是三头六臂也丑不到哪里去,这只能算是审美异常,算不得审美下滑。
“自从与三太子哥哥初见,我便一直觉得哥哥即使是少年模样,却也貌比潘安,胜过卫玠,常人难以能及。”
“先前我读《诗经》的时候,看见古人说见着了美姿仪的君子便不由心生欢喜,心中一直存疑,哪里会有这般美姿仪的君子?直到见了哥哥,才知道这些竟然不是假话。”
白锦玉担心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会让哪吒误会自己嫌弃对方的少年模样,叫对方更加失落,于是先搜刮尽了肚子里的好词将哪吒好一通夸赞。
随后看了一眼哪吒的神色,待瞧见对方被这夸赞迷得晕晕乎乎的模样,白锦玉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虽然我应当满足于此,可却实在想要看一看哥哥再长些年岁的时候是何等风采。”
哪吒已然沉浸在白锦玉的夸赞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便喜滋滋地应了下来。
哎呀呀,当真是叫人不好意思,他哪里有那般好啊。
可玉娘都这样夸他了,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从星君手里抢过来,只是变成青年模样而已,这能算得了什么?
虽然理智告诉他......
等等,沉浸在心上人夸赞中的纯情小少年难道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吗?
当然是听之任之啦。
春荔看着自家夫人短短几句话,就将三太子哄骗得乖乖听话,顿时低头捂脸。
三太子这模样,实在是叫人没眼看。
早知道三太子这般经不住夫人的哄骗,哪里还需要这般多的计谋?只要夫人一句话,难道还怕三太子不听从吗?
哪吒自然是听从的。
白锦玉先前看过黄风怪变成由貂鼠脸变成人脸的过程,那是抹脸一变,这哪吒由这怪模怪样变成青年模样却是又不相同。
哪吒不过是摇身一变,站在原地的便是一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俊俏儿郎。
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此时的衣服尺寸正与哪吒的身材相贴合,不长不短,不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