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辛苦怀胎那么久,生下孩子一个多月就要分离,景詹能明白温亭晚有多难过,可他心里的感受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分开几个月而已,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景毅被老道和宋禹带走的时候,温亭晚连看都不敢多看孩子一眼,忍着眼泪,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反悔了。
老道比他们先走一日,翌日夜间,温亭晚和景詹才与婆婆告别。
“在归然的这段时日,承蒙婆婆照顾。”温亭晚对婆婆施了一礼。
婆婆忙拉住了她,泪眼朦胧道:“该是我谢你们,与你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也算是弥补了我曾经的一些遗憾。”
她转而望向景詹,眸光里透着些复杂的思绪,“太子殿下,还望您此生平安顺遂,与心悦之人能相濡以沫,白头终老。”
景詹愣了愣,总觉得婆婆的话里有别样的,更深沉的意思,可惜他读不懂,他对婆婆笑了笑,恭敬地道了一声谢。
直到他们的马车驶出很远,温亭晚依旧能看到婆婆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望着他们,风扬起她花白的头发,也带来一阵悠扬的歌声,旋绕在整个原野之上,那是温亭晚听不懂的语言,可从那时而哀婉,时而激昂的曲调中,她隐隐觉得,那首歌里定包含着十分美好的祝愿。
“殿下,我们要去哪儿?”驶出了那片原野,温亭晚望着未知的前路问道。
“堑庸关。”景詹定定道,“我收到了你哥哥传来的消息,届时他会在附近接应我们。”
看来应是温亭泽收到了她托尹一桐带的消息。
自归然到堑庸关,昼夜不歇也需三日的日程。路上,他们不停地制造假痕迹,企图迷惑呼延卓,终于在两日后顺利到达了燕岭山。夏国与大骁以燕岭山为界,翻过燕岭山便是堑庸关。
燕岭山山路陡峭狭窄,马车无法通行,景詹只得弃车,将温亭晚抱到马上。
一路艰难地行至山顶,越过烟雾缭绕的崇山峻岭,温亭晚隐隐看见了堑庸关的城墙,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泪盈于睫。
半年了,她终于能再次回到大骁的国土。
“就知道你们会从这里走,倒是等对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倏然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温亭晚回过头,只见隐蔽在灌木草丛中的利箭齐齐对准了他们,在日光下闪烁着危险渗人的寒芒。
作者有话要说: 景毅:呵呵,我爹都不在乎我,我到底生下来干嘛的
离大结局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