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自己的指甲。
殊丽取出研钵和明矾石,开始倒弄,稍许,她将掺了明矾的碎花瓣放到绣女们的面前,叮嘱道:“你们只能涂抹在脚指甲上,且不可告诉外人。”
几人跃跃欲试,木桃更是猴急地拿起毛刷,率先涂抹在自己的指甲盖上,“这样就行吗?”
殊丽摇摇头,“还需用布条包裹脚趾,等上片刻才成。”
几人立马取来丝绸布匹的边角料,互相帮忙涂抹裹缠,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青稚的小姑娘们,殊丽满眼温柔,揉了揉她们的脑袋,“我去忙了,你们记得收拾干净。”
木桃抬眸,“姑姑不涂吗?”
“不了。”殊丽走到屏风后更衣,心想她若是染了蔻丹去守夜,不是摆明了在引诱天子,还不得被天子丢出宫外,再被齐王捡回去肆意折磨。
想起齐王如狼的目光,她都胆战心惊。
暮光斜射,竹影照窗,殊丽为衔蝶猫打理好毛发,抱着它坐在庭院的石椅上。
听御前的小公公说,天子今儿去慈宁宫陪太后用膳,会晚些回来,殊丽享受到了轻风扶枝叶的惬意。
整个燕寝,也只有殊丽不太受规矩约束,其余人无不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甚至少数宫人觉得殊丽已经跟天子尝了欢/愉,否则,天子怎会如此宠她?要知道,即便是妃嫔,也不能时常面圣,更不用说不得宠的秀女,在宫里望穿秋水,一年也见不到天子一次。
当然,那是前朝先帝的后宫,而如今的后宫,空寂无人。
对于宫人们的腹诽,殊丽从不在意,只要他们不来她面前嚼舌根,她都得过且过。
衔蝶猫很喜欢殊丽身上的气味,舒展身体横躺在她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陈述白摆驾回寝时,就见一人一猫坐在暮色中,似乎很流连傍晚的温情。
见状,冯连宽抱拳咳了一声,嗓音又细又尖。
殊丽抱起猫转过身,并未流露慌张,“见过陛下。”
久不逗猫,陈述白破天荒地打个响指,这是召唤衔蝶猫的方式,屡试不爽,可这一次,衔蝶猫像个孩子般依偎在殊丽怀里,根本没打算理会主子。
冯连宽暗暗朝衔蝶猫招手,可衔蝶猫还是没有理会,还用小爪子勾住殊丽的衣裳。
哪敢跟天子“争宠”啊,殊丽弯腰放下猫,拍拍它肉嘟嘟的身板,“快过去。”
衔蝶猫这才翘着尾巴凑过去,用脸蹭了蹭男人的龙靴。
陈述白略瞥一眼,没有不悦,左右不过一只猫,不听话,换掉就是。
人也一样。
似乎读懂了天子的目光,殊丽不仅替猫担忧,也替自己担忧,素来知道天子小气,哪能惹他不快。
不仅如此,还得讨好他呢,以免自己成了无用的棋子,被当作“人情”送于他人。
于是,她大着胆子走过去,举起猫挡住自己的脸,捏着它的小肉爪朝天子招了招手,学着猫的叫声,“喵”了一声。
这一声,又软又糯,说是刻意勾/引都不为过,震惊到了斜后方的冯连宽,哪会想到殊丽如此大胆。
上一个对着天子释放“媚术”的人,已被送入浣衣局,吃尽苦头。
怎知,陈述白只是淡淡一笑,笑声低沉,似被取悦到了。
不只冯连宽,连殊丽也觉得诧异,自己这是赌对了,原来天子吃这一套?
陈述白向前走了几步,坐在石椅上,搭起长腿,很快就有宫人送上点心、香茗,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石桌上。
“这里不用你们候着,退下吧。”捻起一颗小小的核桃酥,陈述白吩咐道。
冯连宽转身摆了摆手,示意宫人们赶快退下,等他扭回头,笑脸相迎时,发现天子正在看他。
这是让他也退下的意思?
“老奴为陛下试毒。”
陈述白抬下食指,“免了。”
冯连宽会意,哈哈腰躬身退开。
等众人走远,陈述白浅尝了一口核桃酥,轻描淡写道:“这么会叫,再叫几声听听。”
殊丽一窘,有点难为情,刚刚情急,想着讨好,才学了猫叫,这会儿被要求再叫几声,实在是张不开口,可天子的要求就是皇命,皇命难违,哪能拒绝。
“喵......”
显然,这一声不如刚刚的讨喜。
陈述白又捻起一颗核桃酥,不咸不淡道:“没吃饱?要朕喂你?”
殊丽一噎,立马叫了一声,声音比前两次都要细软,让听者耳享旖旎妙音。
见天子没喊停,殊丽继续学着猫叫,惹得怀里的衔蝶猫扬起了脑袋。
陈述白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女子脸上的红晕,那红晕如晚霞映在了玉兰上。
“过来。”
殊丽走过去,不敢俯视天子,于是蹲了下去,抬目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张嘴。”
陈述白递来核桃酥,睨着殊丽红润的唇。
殊丽感觉自己疯掉了,才会跟天子搅弄暗昧秋水,她咽下嗓子,张开嘴,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从陈述白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微微卷起的粉舌。
“好吃吗?”
殊丽咬住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