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单论外貌,几乎找不到瑕疵,这算是自欺欺人吧,算是吧......
双眸微合,她陷入无尽的朦胧,让自己沉浸在两情“不”悦的虚假温情中。
隔着一层锦帕,陈述白目光带着不自知的痴迷,心悸也随之越来越重,折磨得他快要呕血。
心弦微动,他拉起殊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落地铜镜前,将她摁在身前,通过镜面凝睇她泛红的脸颊。
用惊心动魄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跳,他刚刚经历了惊涛骇浪、波涛汹涌。
锦帕落地,他撑开虎口,抵住女子精致的下颔,附身靠近,通过镜子让彼此相望,“殊丽。”
殊丽颤着睫羽,气息紊乱地回道:“奴婢在。”
陈述白贴近她耳畔,用唇峰去刮蹭她耳边的绒发,一下下,似能通过发丝传递一种柔情。
可这个男人哪里有柔情在,殊丽深知自己几斤几两,万不敢去奢求天子的爱意,况且,她也不爱他,不会因为他的青睐就欣然雀跃,只不过,天子的宠爱是最坚韧的铠甲,可保她和木桃安稳度日。
柔滑的青丝被挑起,殊丽望着镜中交颈的一对,意识逐渐恍惚。
天子在她后颈流连,那副闭眼沉醉的模样,估摸除了她,无人再能瞧见。可她还是不信,他会为她着迷,即便她知自己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天子太过狡诈阴冷,哪里是会沉溺柔情的人,不过是拿她练练手。
毕竟,在她之前,后宫没有一个特例。
可就在这时,她通过铜镜,瞧见纱帘被人掀开一个角。
那人矮矮胖胖,挺着圆圆的肚子,甚是可爱。
是那个孩子。
殊丽徒然变脸,本能转身去阻挡陈述白的靠近,语气染了几分求饶,“陛下,有人来了......”
陈述白掀开眼帘,睇了她一眼,随即看向镜中映出的身影,小小孩童,正懵懂地看着他们。
垂下手臂,他转过身去,正对上幼童的眼睛,“有事?”
语气疏离,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吓得幼童缩下脖子,抬起胳膊去扑殊丽。
这里没有爹娘亲人,只有殊丽能让他安心。
“我怕!”
殊丽弯腰抱起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却听见咕噜咕噜的肚子叫,方知孩子是饿了。她有些为难地看向冷着一张脸的男人,“陛下,可否容奴婢带他去一趟御厨那里?”
陈述白看向殊丽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没好脸地坐回软塌,拿起书卷,道:“传膳吧。”
意思是,在皇帐内摆膳?
殊丽没做停留,抱着幼童走到帐篷门口,让侍卫传膳。
没一会儿,各式各样的膳食被端上桌,殊丽请天子入座,陈述白却没有动筷的意思,让她和幼童先吃。
殊丽哪敢先吃,又担心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小孩子饿肚子,于是盛了一点饭菜,带着孩子退出纱帘。
小家伙饿得不轻,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慢点。”殊丽端上水,递到他嘴边,“别噎到。”
小家伙很感激殊丽的关切,扬起小圆脸弯起眼,“姐姐,你也吃。”
殊丽笑笑,“姐姐不饿。”
小家伙继续吃起来,许是察觉帘中之人没有恶意,还送他饭菜,他抓起吃剩的面食,挺着圆肚子走到天子面前,“叔叔也吃。”
正在翻阅书卷的男人抬眸,微微蹙眉,“嗯?”
“叔叔吃。”
“放那吧。”
陈述白懒得跟个幼童计较称呼的事,等殊丽进来,让她将人抱了出去,之后又传来殊丽。
“睡下了?”
“刚哄睡。”想着天子可能未曾用膳,殊丽温声问道,“陛下可要重新传膳?”
陈述白也不是挑剔之人,指了指食桌,“凑合吃吧。”
殊丽会意,刚想请他入座,却听男人不紧不慢地要求道:“像刚刚那样,喂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