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门,刚刚差一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煜王揉揉额头,“皇兄?”
“朕会放在心上,你回去等信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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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轮到殊丽守夜,一进燕寝就闻到一股很浓的助眠香。
殊丽心想,难道天子心悸加重导致夜不能寐?什么事能让他费心至此?与榆林大公子有关?
没有过多考虑,殊丽站在窗前思考着木桃的事,也不知煜王说服天子了么。
深夜,陈述白回到内寝,见殊丽规规矩矩站在屏折前,眉眼一撩,“那个叫木桃的绣娘是你的人?”
问着话,他扯开规整的衣襟,脱了华丽的龙袍。
殊丽接过龙袍,挂在浴房的木楎上,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不流露潜藏的心机,“回陛下,是奴婢的人,怎么了?”
即便有不少人知道木桃与她交好,可陛下日理万机,哪会在意这种小事,更不会有人刻意来御前提醒天子这件事,殊丽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眼底流露出对木桃恰到好处的担忧,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陈述白撇了衣衫,露出大片胸肌,跨进浴池,掬把水拂面。剔透的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水面上溅起一滴滴水花。
“煜王看上她了,跟朕要人。”
“......”
殊丽问过煜王要以何种借口跟天子要人,当时少年支吾两声没有作答,没曾想是这么要命的借口。心中对少年多了份感激,她笑道:“是那丫头的福气。”
陈述白抹把脸,扭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你有参合他们的事吗?”
男人眸光精明,微微耷垂时,眼尾晕开犀利弧度,显然没有相信煜王的说辞。
殊丽心一缩,忙拿起皂角搓揉在掌心,慢慢抚上男人的肩,来回擦拭,“奴婢怎敢参合煜王殿下的事,陛下高看奴婢了。”
柔荑在肌肤上轻抚,带来丝丝清凉,陈述白靠在池壁上闭起眼,“来前边。”
起先,殊丽没懂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他让她下水,随后反应过来,于是一手按在男人肩头,另一只手伸向前面,将皂角滑腻带到了男子的胸骨上。
因着夏日炎热,宫女的头发必须全部绾起,却不能梳高髻冲撞了贵妇和闺秀,只能绾于后脑勺的位置,而殊丽犯懒,仅插了一根簪子,是以,她倾身向前时,那簪子忽然脱离束缚,啪嗒砸进浴汤,溅起一簇水花。
三千青丝擦过陈述白的脸,发尾沾湿,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身上。
殊丽暗道不妙,抬起双手拢发,却因没有簪子僵持在那里,“容奴婢去整理一下。”
她起身欲走,被身后不明情绪的男人叫住——
“朕允许你走了?”
殊丽抿抿唇,松开长发又跪在他身后,拿起皂角想要继续为他擦拭,可男人忽然握住她的小臂,将她用力向前一拽。
有了之前的经验,殊丽立即坐下,整个人被生生拖拽出两尺,停在了边沿上,一双玉足还是落入水中。
“奴婢来了月事,会脏了浴汤。”
见她面色发白,不像是说谎,陈述白松开她,“出去吧。”
殊丽舒口气,起身走了出去,双膝打起颤,若刚刚被拖拽进水池,不知要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
她来了月事不假,可架不住野性大发的人。虽然潜意识里觉得天子不会碰她,可还是不能理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先帝的荒/淫历历在目,相比之下,新帝确实没有海纳女色,反而洁身自好。
殊丽管外殿的宫女借了一根银簪,三两下绾好发髻,还甩了甩头确认不会再掉下来。
陈述白走出来时,就看她在帘子前甩头,像他养的那只呆鸟时不时甩自己的脑袋,颇为好笑,径自走到龙床前坐下。
殊丽停下来,没有立即走过去,“陛下可要食用宵夜?”
夏日食材丰盛,御厨们想着法的变换花样,每日送来的夜宵都不一样。
食几上已摆好各式各样的甜点果饮,色香味俱佳,刺激着味蕾,可陈述白像是没有瞧见入口即化的荔枝乳酪、酥脆爽口的坚果酥仁、鲜美多汁的白桃果饮,一副倦倦的表情,“让人将那个木桃传来。”
殊丽不解,天子何时事无巨细到这种程度,连一个宫女的过往都要调查清楚才可放行,简直是令人发指。可皇命已下,只能照办。
“传尚衣监木桃来燕寝见驾。”
陈述白盯着殊丽搅在一起的双手,眸光冷幽,拍了拍床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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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伴流光,星辰璀璨,木桃提着一盏荷花灯,快步跟在冯姬身后,心口突突直跳,快要无法呼吸,自进宫起,她从未见过龙颜,紧张地结结巴巴。
冯姬安慰道:“你别紧张,到时候,陛下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能隐瞒,陛下仁厚,不会为难你的。”
木桃点点头,迈着小碎步,穿梭在黑夜中,被一道道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目光打量,紧张的快要晕厥。
来到燕寝外,由老尚宫搜了身,她提气跨进门槛,刚一进门就被华丽的装潢震住,整个人晕乎乎的。
冯姬让她跪在珠帘外,却不想,被天子叫进了内寝。
她低头走进去,双目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