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收起刚刚的感激,甚至怀疑起这出闹剧是他一手策划的,哪里那么多巧合都让他赶上?!
“谢官人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能否随小女子去一趟后巷,等你的人带木桃回来?”
女子温温柔柔地询问,看不出异样,陈述白却有种莫名被恩赐的感激,点了点头,“娘子请。”
殊丽握了下晚娘的手,“姐姐先收拾店里,木桃不会有事的。”
说罢,越过众人,朝后门走去,
陈述白压平嘴角,跟在后面,目光一直落在她窈窕的身影上。
鸾绦束腰美人钗,凤尾罗裙月下来,她总是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来到无人的后巷,殊丽忽然回眸,眼尾荡开阵阵冷意,“陛下假扮别人上瘾了。”
陈述白愣了下,难怪一刹那,在她面上捕捉到了两种情绪,疏冷和厌恶。
就那么厌恶他?低眸温笑一声,笑声透着少年的失意感,“怎么认出的?”
“陛下也被骗一次,就心有体会了。”
殊丽双手叠于身前,直挺背脊,扭回头不再看他,留给他一个孤寂又倔强的背影,“民女离宫前,已经说的很清楚,至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陛下设局砸场子、抓人质,不觉得是出尔反尔、小人所为吗?”
陈述白冷下脸,想来她是误会了,“没做过的事,朕不认。”
“民女不在意陛下认不认,但求陛下把木桃还回来。”
被莫名冤枉,陈述白刚要开口再行解释,忽然瞧见斜上方俯冲而来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直奔殊丽。
是猎隼!
来不及多想,他大跨前一步,双臂揽住殊丽的肩,用力翻转,将殊丽护在矮墙和自己的胸膛之间。
俯冲而来的猎隼扑个空,差点撞在墙头,扑腾着翅膀悬空而起,哇哇哇的飞走了。
城中猎隼不常攻击人,除非过分饥饿。
陈述白单手撑在矮墙上,另一只手搂着殊丽的腰,偏头看了一眼飞远的暗影,轻声问道:“没事吧?”
被桎梏在温厚的怀里,殊丽不适地挣脱起来,“放开我。”
语气依然疏冷。
本就被冤枉,加上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陈述白气不打一处来,勒住她的腰不放,“手无缚鸡之力,到哪里都是累赘。”
轻飘飘的一句话,是事实,也带着犀利的讽刺,殊丽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是不是累赘,不关你的事。”
久违的香气入鼻,陈述白一忍再忍,按捺住将她揉进骨子里的冲动,激将道:“那你想办法脱身,倒能让朕刮目相......”
话未讲完,明显感觉侧腰上被抵了一个尖利的东西。
低头看去,竟是他作为元佑时送她的袖珍匕首,刀尖很细,富有杀伤力。
这不就是自己反复教她的防身招式么,想不到有一日会用在他身上。
既怄火又欣慰,他附在她耳边低哑开腔:“捅别的男人可以,捅坏你男人,可要命。”
风流闷骚的下作话,听得人面红耳赤,殊丽竭力露出冷漠,回呛道:“陛下一再食言,不嫌臊得慌?”
陈述白也知自己在她这里没了信用可言,无奈笑叹:“臊什么?朕的脸皮都是从你身上练厚的。”
殊丽再受不住他的挑弄,一咬牙当真捅了下去。
陈述白对她没有设防,哪里会想到她竟敢也舍得真的捅他。
剧烈的疼痛从腰间袭来,他闷哼一声,撑在矮墙手青筋暴起,指尖抠进了砖缝里。
她来真的!
殊丽扭头看去,见男人捂住侧腰上的手渗出鲜血,有些哑然,以他的敏捷身手,为何不躲?
陈述白疼的“嘶”了一声,抓住她逞凶的小手,夺过匕首扔在地上,“谋杀天子,信不信朕砍你的脑袋?”
殊丽理亏,伴着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心疼,转过身不确定地问:“要去医馆吗?”
陈述白用带血的手扼住她的下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去不去医馆,你都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