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相距甚远,一般消息根本传不过来,宇文瀚施展“拖”字决,自以为无懈可击,可杭素根本不和他讲道理,在这天就让宇文心脏疼了一晚上。
原先没看见宇文瀚病发的御医们直呼好家伙,连夜会诊,御医从脉象中就看到了结代脉、喘症、厥脱,按摩、针灸各种治疗方法也只能暂时缓解,半个小时一过,就像定好闹钟一样又开始疼。
宇文瀚顶着一张青白交错的脸,看着御医们,道:“折腾了这么久,你们还没诊出究竟是什么毒?”
其中一个御医上前到:“微臣曾经听过一个传言,据说前朝开国皇帝为求长生,取五湖四海之精,三山五岳之灵,炼制出一枚丸药,有强健内腑之神效,神药练成,天地大怒降下惩罚,前朝覆灭,神药也成了绝世毒药,观皇上病发时的病症,可能皇上是服用了类似的药物……”
宇文瀚听完,只觉得荒谬,可想到杭素能凭空变出一根鞭子,又能弄出一枚毒药,也信了三分,遂道:“你既然有此猜测,还不快快配置解药!”
御医利索的跪下,告罪道:“微臣只是听过传闻,这解药……”
宇文瀚大怒,就要喊人把他拖下去砍成十八块,幸好御医又道:“不过微臣知道有一人肯定能炼制出解药。”
“是谁!”
“毒医仲孙云。”
在场的御医齐齐变了神色,仲孙云在医药界堪称当代华佗扁鹊,可他这个人不受拘束,亦正亦邪,在坊间有第一神医的名号,御医院内本身就是各个医药世家的佼佼者,对这个毒医很是嗤之以鼻,现在却要他来给皇帝治疗,若是治不好也就罢了,若是治好了,整个御医院还哪有脸。
宇文瀚才不在意这个,听到仲孙云能解他身上的毒,当即唤来暗卫去寻人。
仲孙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远水解不了近渴,宇文瀚疼得受不了了,使人去唤杭素,宇文瀚能忍大半夜已经超过杭素的预想,宇文瀚一路走来,最后能登顶,绝对不仅仅靠栾梦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杭素到宇文瀚寝宫时,宇文瀚刚刚喝下一晚汤药,看见杭素,他半坐起来喊道:“梓潼,过来与朕一起……”
他喊得那样亲热,好像两人是真正的患难夫妻,杭素站在原地,看了一下左右,道:“听说皇上这里唤了御医署的御医会诊,皇上可是生了什么病?”
“你我夫妻一体,皇后不知道朕得了什么病?镇国公一案朕已经交由刑部,只有镇国忠心不二,刑部自会还他们清白……”宇文瀚盯着杭素道。
杭素笑到:“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上的病若是忧心镇国公一案而起,大概要等镇国公一案大白于天下时,才会好起来吧。”
宇文瀚冷冷看着杭素,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他忍着疼,最后终于退步:“朕以为,此案不用十天……唔!”
他只觉腹中某个器官被踹了一脚,疼得他眼前一黑,好容易缓过来,宇文瀚低下头,就见脚踏上一滴滴的嫣红殷开。
“皇上你说什么?”杭素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看着脚踏上的血迹,道:“皇上,你流血了,需要我给你唤御医吗?”
宇文瀚抬头看着她,颤着手擦了一下鼻子,手上也是殷红一片。
“一点血,没关系的。”杭素掏出帕子递给宇文瀚,道:“现在你只是晚上疼,再过两天,你白天也疼,吃饭疼,走路疼,干什么都疼,五脏六腑会一点点被揉碎,再慢慢恢复如初,碎掉的五脏六腑一点点顺着七窍排出……现在只是一点点血,不要这么吃惊。”
“你还真是教朕刮目相看……”宇文瀚怒极笑起来,道:“果然不愧最毒妇人心之语,三天,三天之后,朕会让镇国公沉冤昭雪!”
他并想过从栾梦曦手上拿到解药,两人已经是撕破脸的关系,什么皇后之尊,给镇国公昭雪,凭的都是他身中奇毒,御医虽然没说出这毒药的危害,这几天他也体会到了,栾梦曦能控制毒药,与其说它是毒,不如说是蛊,它就像个活物,他听话,栾梦曦就能让这毒乖乖的,一旦他不顺着她的意,就是生不如死。
“皇上圣明。”杭素随意地恭维一声,把帕子丢下,转身就走。
一直到杭素背影消失,宇文瀚才深深吐出一口气,之前心脏所有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他好像从沉疴难返一下子回到了生机勃勃。
招来御医检查,御医诊脉良久,惊疑不定道:“皇上如今已恢复常脉,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单脉象上看,竟比昨天还要康健……”
宇文瀚听得微怔,道:“你这意思,朕身上的毒药还能锻炼五脏六腑不成?”
“这,微臣也不敢擅自揣测,只是若皇上中的真是前朝皇室费心炼制的奇药,就算遭了天谴,也会有些许神奇之处,强健内腑或是其一。”御医实在摸不着头脑,不过因为宇文瀚把希望都寄托在仲孙云身上,他瞎几把猜测,现在也没人能反驳,当然是先哄的皇上开心了。
宇文瀚的确开心,甚至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栾梦曦获得的前朝奇药,以为可以控制他,她自己都没有想过,毒药也是一味强健五脏六腑的良方。
开心完,宇文瀚想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