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花满楼也明白,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还是人来人往的街上,不管怎么看,都不是适合交谈的场所。
他稍稍上前一步,道,“还有什么话,不妨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三人都没有意见,便很快的换了地方。
甘罗思并没有特意挑选地点,状若无意的走到一家开着门的茶馆边缘,边待着三人走了上去。
包厢门咔哒一声合拢,闭锁上里面的所有秘密。
里面交谈的内容,并没有流传出来。
只是,西门吹雪虽然已经脱离了六扇门的牢狱,却也没有离开京城回到万梅山庄,也并没有在京都出没,只是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待着。
与平稳安静的仿佛是哪里来的八旬老人的西门吹雪相比,甘罗思要活泼上许多。他并不喜欢长时间待在什么地方,对他而言,中原的一切虽然算不上新鲜,却也称得上一句有趣,此刻难得脱离了一身事务,能够在平日并不来过的地方体会风土人情,他自然不会再院子里待着。
只是唯一可惜的事情是,一向也同他一般会走街串巷,看看众生百态,和不同地域的人不同的生活习惯的紫阳却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同他一道在城市街道中闲逛,而是在院子里,安静的陪西门吹雪一起养老。
出门之前,甘罗思幽怨的看了一眼在那边的对坐树下喝茶弹琴的两人,便同来寻他的花满楼,一同走上了街道。
紫阳和西门吹雪目送黑色漆桐油的木门关上,面上毫无异色的彼此饮茶。
不论是哪里的院子,多大的规模,住的时间久了,便也不过就是那般,更何况这里甚至称不上精心排布过,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石桌石椅,一树葡萄而已。
小小的文鸟其实是掌柜的爱宠,只是养了数年的爱宠,在见到紫阳之后便总是黏着他,掌柜本人也忍不住会将有些幽怨的眼神投过来。
有什么东西从两人坐着的石桌上方掉了下来,黑色的小东西蹬了蹬腿,仿佛是被摔得狠了,可到底翻不过身来。
两人都是五官敏锐的类型,那小东西掉下来的瞬间,便有志一同的将眼神挪了过去,却不想,前厅的后门忽然打了开来。
与寻常的铺面并不相同,合芳斋的院子是两进的,有些许的事情也都是在外院解决,向来是没什么人会在内院活动,是以,在合芳斋还有普通人做事,绣花大盗事情也算的上是纷纷扰扰的现在,除了几个六扇门的人,竟然无人知晓,西门吹雪竟然曾在京城出现。
这会,会打开门的,是什么人?
两人都察觉了一丝不对的气息。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出所料,掌柜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惯常的黑色绣暗纹的衣服,身形并不过分弓着,有种令人舒适的谦恭感,此刻他手上正端着一个木色无漆的托盘走了进来。
他步伐极稳,速度却是不慢,不过片刻,便从门口走到了两人面前。
掌柜微微躬身,道,“庄主,有您的信。”
西门吹雪蹙眉。
他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的清净,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怕是早就和紫阳一起回万梅山庄的路上了,这会身处在外,虽然也是自己的地盘,可毕竟不够安稳,还有人找上门来……
西门吹雪便更加不悦了。
只是,这种不悦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伸手,取过了托盘上白色的信笺。
这是一封,邀战书。
紫阳虽然心不在焉,却也将相当一部分的心神分给了西门吹雪,察觉了西门吹雪面上的神色变化,原本称得上懒洋洋靠在葡萄藤蔓上的姿势便改了过来,他微微倾过身,问道,“这是什么?”
“一封战书。”西门吹雪不遮不掩,将手中的信纸,递到了紫阳的手中。
紫阳接过。
这是一个十分西门吹雪风格的信纸。
干净,纯粹,笔挺,带着一种仿佛刀剑出鞘,一往无前的锋锐之气。
只是,这写信的人,却让人有些看不懂。
是叶孤城。
江湖之上,绣花大盗的一波尚未平歇,便又是一波惊起。
叶孤城要与西门吹雪,决战了。
叶孤城是何人?南海群剑之首,凭借一人之身,让整个南海白云城拥有了与众不同地位的神人。
西门吹雪是谁?是那万梅山庄,惊才绝艳,初入江湖便不曾尝过败绩,被人封为神一般的天才人物。
两人虽然一个而立有余,一个弱冠未久,近十年的年龄差距,却被几乎所有人忽略。
毕竟,西门吹雪已经是一个年龄于他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了。
他们想要知道的,便是,他们如果比剑,谁输谁赢?
江湖人总归是带着几分赌性的,若非如此,江湖人开的赌庄便也不会如此众多,此刻,两个绝世剑客即将比剑的消息,将已经有人处理,虽然还未平息的绣花大盗的事情压下去了暂且不说,还在京城之中,乃至于江湖之上,都掀起了一阵风波。
当陆小凤携着一身挫败的气息,顺着错误的线索,找到错误的结论,却又找到了真正线索,回到京城来查探绣花大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