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危险四溢的深海,也能轻易听到百米之外的声响,更何况是这女人的叭叭叭。
简池漂亮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尽显,但凡看到他的脸,所有认识简家夫妇的都能意识到——这三人真是长得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硬要说哪里像的话,那可能都一样的好看、出色吧。
简池修长的五指盖住简夫人的手,抬起眼冲翁兰芝微微一笑:“谢谢这位女士关心,不过我们一家五口生活如意,不像有的人自己活得不太好就想着拉人下水。对了,冒昧问您一句,你喜欢你儿子吗?”
此话一出,简夫人和闻夫人纷纷看了简池一眼,眼中浮起浓浓的笑意。
翁兰芝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继子,她虽然嫁了个有钱人,可没继承人傍身,继子与她又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翁兰芝成天担惊受怕就怕哪天突然悄无声息的死了。
简池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往翁兰芝的伤口撒盐。
不过简池这小子不是条天天宅在家里的咸鱼吗?竟然也知道这些八卦新闻?
“对了阿姨,京市的私立医院有我们家投资,您要是去配助听器,记得报我妈妈的名字,回去以后让我爸跟他们打声招呼,给你算个八折怎么样?”
简夫人这下实在没忍住,拍了一下简池的肩膀,“怎么说话的呢,打五折。”
“打五折好啊,白送都行。”简池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本正经的问翁兰芝,“你觉得呢?”
翁兰芝气得掌心都要被掐烂了。
她是真没想到顾姝和这个二儿子的关系竟然真的不错,这顾姝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家里本来只有一个大儿子作为继承人,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也不怕这二儿子夺权?她咬着牙,努力憋出了一个笑容,几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回答:“不用了,我耳朵好得很。”
简池:“哦,那真是可惜了。”
一场笑话最终伴着简池这满含可惜的模样而彻底终结,周围的视线却始终不停地落在简池和简夫人的身上。简池长得太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眸,像是深沉的夜空突然亮起的星辉,轻轻一眨便散了满地荧光。
有人小声问同伴:“这简家收养小孩儿是不是看脸的?那我这样的就指定没戏了?”
同伴:“醒醒,你看上去都可以当简夫人的兄弟了。”
简池被盯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找了个机会钻到了角落,像之前一样缩到了沙发上,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听附近的宾客说悄悄话和八卦。翁兰芝跟那继子的恩怨就是简池从他们嘴里听到的。
简池人一走,回过神来的齐苻明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偏头小声的问闻阙:“看到没?这就是简家二少。一开始我还觉得他可能是从深渊杀出来的,现在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闻阙的目光漫不经心一瞥,优越的视力让他轻易便看到了青年白皙的手指捏着小蛋糕的盒子,他似乎对甜品很感兴趣,用指尖轻轻一点含在口中,舌尖卷过甜品一闪而过一道艳色。
闻阙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齐苻明:“你是没看到这位简二少在你们家水池的亭子里那模样,听管家说睡了一个下午。就这懒散的劲儿放深渊,不老早被人撕碎了?我以为大家说他不爱出门是在深渊受了刺激,敢情就是懒而已。”
闻阙闻言,再度瞥了眼远处的青年。
刚在还端端坐着的人此刻已经微微歪斜,他看上去显得有点无聊,只能站起来又去端了盘小蛋糕。闻阙观察他吃蛋糕的模样,奶油一进嘴便舒服得眯起了眼眸,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猫——
然而这只猫却能在人毫无防备之时伸出利爪。
闻阙想,如果让齐苻明作为被简池踹进水池的人感受一下,他大概就说不出这种话来了。
眼底浮起暗金色,随着灯光一闪而过。他没多说什么,转身上了二楼。
…
简池发现宴会大厅的角落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大部分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有些心思,不像他单纯吃吃喝喝。愿意待在角落的人极少,短短半个小时下来,他吃掉了五个小蛋糕,四杯味道甜甜的饮料。
简池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令他感到疑惑,他茫然地眨眨眼睛,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原地一摔。身旁似乎有人走近了他,问他:“你怎么了?”
简池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脸,他问:“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吗?”
“二楼,你往二楼走。”
简池哦了一声,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磕磕绊绊往二楼走。只走了一会儿,他便有些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忽的,耳边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细微声响,阴影从上笼罩,最后那丝清醒的意识令简池抬头看去——依旧看不清。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挡着我了。”
那人顿了顿,声音冷淡:“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简池:“走不动了。我的鱼尾巴好疼,不想走了。”
简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手指顺着下而去,只摸到西裤柔顺的料子,他面色猛然一变——
他的尾巴呢?他那条那么大那么大的白金色大尾巴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