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竟然是裴总能说出来的话?!”
电话那头音量略高,傅思漓默默把手机拿远了些,防止耳膜被刺痛。
她用手支着脸,放空地看着花房透明玻璃外的风景,脑中竟然莫名又浮现出那晚被他从温泉池里抱出的场景。
她喃喃自语道:“我也觉得,你说他是不是那天吃错药了?”
那晚之后,裴时隐就出差了,周末闲来无事,她一个人在家练了会儿瑜伽,又到花房里看看佣人们精心栽培的鲜花,和应檀用微信语音闲聊着。
应檀此刻正在回港城的飞机上,在电话那头笑她:“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你老公哄你你还不高兴了?”
傅思漓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花瓶里的鲜花,轻触一下,花瓣上的露珠就顺着滚落而下,在指尖蔓延开细微的凉意。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也不算哄吧....那要求也太低了。”
她有那么好哄吗?
“拜托,你老公是裴时隐哎,你忘了从上学那时候开始,他就是全校公认的万年冰山校草,三米之内退避三舍,有女生去表白还是哭着回来的。之前北城名媛圈子里不是有一个什么排名,你老公还高居性冷淡榜首。”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换个角度想,至少他肯对你说这些肉麻的话,就代表他不是对你毫不在意的吧。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怀疑人家是吃错药,你有没有良心了...”
傅思漓摸了摸鼻尖,赶快转移了话题:“你上飞机了吗?宁恺舟和你一起回去了吗?”
应檀的语调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恢复自然:“还没,他说纽约还有工作没处理完,让我先回去筹备婚礼的事。”
傅思漓抿紧唇,想劝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和宁恺舟结婚的事,她总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可靠,又觉得在电话里说这些不方便。
于是道:“过两天我过去找你吧,陪你挑婚纱。”
“不用,你不是还得忙着酒店四周年的事吗,我自己没问题。”
听她语调轻松,傅思漓才稍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
季言忱已经让人把这次酒店四周年宣传片的拍摄脚本发到了她邮箱里,傅思漓一边认真看完,整理出来一部分修改意见。
不一会儿,她就接到季言忱打来的电话。
男人声线磁性悦耳:“思漓,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附近新开了一家米其林餐厅,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凭季言忱和傅家的关系,傅思漓没理由拒绝。
可自从上次和季言忱见面之后,她就觉得季言忱看她的目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的错觉。
毕竟季言忱也清楚,她已经结婚了。
就在她犹豫时,手机忽而弹出一条短信。
「今晚回爷爷家吃饭,一会儿回家接你。」
她还没把裴时隐的微信拉回来,所以他是用短信发给她的。
他出差回来了?
这条短信来得及时,傅思漓在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柔声道:“抱歉言忱哥哥,我今天晚上得和裴时隐一起回爷爷那里。”
季言忱嗓音温和,“没关系吧,那改天吧,总归以后都有的是时间。”
挂了电话,傅思漓急匆匆去化妆换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好,裴时隐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她上了车,就嗔怪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去爷爷那儿?”
害得她连头发都没时间卷,只来得及匆匆洗了一下。
随着她上了车,橙花与茉莉混合后的馨香弥漫在后排,是某个品牌专门为她定制的味道,全世界独一无二。
裴时隐坐在后座,掀起眼看过去,她今天穿得也简单素净,妆容淡到近乎没有,米色的丝缎束腰长裙,面料光滑柔亮,压住了几分平日里的娇俏灵动,衬得人端庄又温婉。
上了车傅思漓才发现,男人今天竟然也穿了一件米色衬衫,连材质都和她身上的裙子类似,缎面质感。
就好像特意穿了情侣装似的。
鲜少看见男人身上穿除了黑白之外的颜色,傅思漓下意识又多瞟了两眼。
他垂下眼睨她,目光带着审视:“你晚上有安排?”
这是回她刚才那句责怪,没提早告诉她。
他的视线有些锐利,傅思漓差点开始怀疑刚刚季言忱约她的时候是不是被偷听了。
她被盯得心虚,飞快移开眼,避开和他对视:“没有啊,我只是没来得及好好准备给爷爷的礼物而已。”
幸好,裴时隐并没有追问。
见状,傅思漓连忙抓准时机转移话题:“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男人淡道:“还好,但受不住刺激。”
言外之意,他们还是要演好一对恩爱夫妻。
裴家的关系有些复杂,裴时隐的父亲并不是裴仲卿的亲生儿子,而是养子,因此,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裴时隐并不是裴老爷子的亲孙子。除去血缘这一层,裴老爷子没有亲生血脉,所以完全将裴时隐当作亲孙子看待,甚至名字都是老爷子亲自给起的。
但她和裴时隐结婚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