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初始的感觉已经刻在了她的意识中,现在的她对于神姑的初始好感值已经下降得非常厉害了。
彻彻底底降低到了负数。
神姑若无其事地掰断了一根手指,手指断掉的地方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青雀看得觉得自己的手指幻痛。
——哪个冤种过来唱个戏,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指没了一根的啊?
手指在断掉的瞬间,原本附着上皮肤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漂浮了起来,它们像是吸着手指的营养一样壮大起来,而那根手指则在瞬间变得干枯、最后只剩下苍老的皮包骨头。
那些壮大后的符文,在青雀看来就像是污水横流一样,让她下意识地产生恶心的感觉,但并不强烈——游戏的为了体验,确实是牺牲了一些比较极端的感受。
但如果做得过分真实的话……
青雀觉得这会儿自己就该摘下全息头盔,用力呕吐了。
这还是算了。
符文一个个飞下来,没入每一个跪在地上的人的头顶——除了她——而那些人在获得了符文后,一个个从地上抬起头来,虽然仍未站起来,但青雀已经能够看清那些脑袋里。
他们的额头上,一行行的黑色符文浮现出来,双眼也变成了和神姑一样的银白色。
这些人激动地互相握住手——父亲端详着儿子张开了双臂,儿子则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年轻时的样子,老祖宗看着自己那满堂的儿孙,露出了欣慰且惊喜的笑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多谢神姑保佑”。
乍一看,这样的情形似乎非常父慈子孝,非常其乐融融,那种天伦之乐甚至会让人觉得心头一暖。
——前提是忽略掉他们已经变得诡异起来的外表的话。
而那根干枯到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指此时仍然没有落地,而是如同罗盘上的指针一般朝着某个方向偏转。
神姑脸上带着慈悲的微笑:“随指可见,人丹所在。”
青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那根干枯的手指径直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来,像是能够在地图导航软件中看到的定位箭头一样垂直着飘浮在她的头顶上。
青雀:“……”
这是活生生把人往死路上逼是吧?
先让玩家在生死之间产生出足够强烈的恐惧,然后——
她看见原本那些行动举止上虽然表现出了对神姑的狂热,但至少还会记得些父子亲情、家庭传承什么的一厅的人全都像是变成了饿鬼一样,朝着她这边扑过来。
“人丹……人丹!”
最前面的那个,手指已经快要抠到她的眼睛上来了。
青雀下意识地做了个挣扎的动作——虽然此时她的身体又一次恢复了那种被禁锢着、被束缚着的感觉,但是毕竟这次关乎的是命。
谁说游戏里的命就不算是命了?
青雀挣扎得格外大力。
然后——
她眼前一黑又一亮,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明亮的窗户,暖调的阳光从干净的玻璃外头照进房间里头来,因为整个房间内部的陈设都是偏白的,所以这些外部的光芒甚至让室内看起来有些……明亮得刺眼。
这分明就是丹鼎司中最常见的病房。
青
雀皱了皱眉头。
这是个梦吗?一个预知类的梦境?
不等她做更多的思考(),她躺着的窗边就响起了一个平静?()_[((),但是听着非常温和的声音:
“你醒啦?”
“下次就算遇到再怎么难过的坎,也请不要像这次这样大把吃安眠药了,心情很是沮丧的时候,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你看,我也是个心理医生。”
“说起来,刚才你在昏迷的时候做了几个幅度很大的动作,眉头也皱得很紧,是坐了什么噩梦吗?”
*
“尾巴大爷……我……我不敢玩。”
藿藿缩在沙发上,甚至还是沙发的角落里,怀中抱着软绵绵的抱枕,双手将抱枕勒得紧紧。
她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能够清楚感觉到的哆嗦。
一旁,漂浮在半空中,五官显得非常q版、和那些传说中的岁阳简直不是一个画风的尾巴对这话已经产生了免疫。
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灵活地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自己说要壮胆的吗?话都说得十王司上下人人尽知,就连不是十王司的人都知道了,你现在知道怕了?怎么在别人前头说自己要尝试更多恐怖的东西锻炼胆子的时候不知道把嘴封得严实一点呢?”
藿藿瑟瑟发抖:“呜呜,尾巴大爷,我下次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但是……但是今天……”
但是今天的游戏是雪衣大人和寒鸦大人特地从雾青那边要过来的安装包啊,且不说雾青那边是不是会等着她给出一些反馈……就是对不起雪衣大人和寒鸦大人的心意,她都会愧疚到死的……
藿藿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已经变得湿漉漉起来,眼泪都快要被她急出来。
“尾巴大爷怎么办……要不你附身我吧,你胆子大,你代替我玩……反正我知道的东西你也都知道嘛……”
声音越是到后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