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池顿时急了,“不要!我这就上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迅速脱掉鞋袜爬了上去躺好。
君九辞伸手拉着被子给她盖好,“把被子盖好。”
“嗯……”蔺池声线还带着哭过的鼻音,依言抓着被子将自己盖严实。
君九辞见此勾了勾唇。
蔺池眨了眨眼,尽量稳着声音问道:“阿辞你伤到……哪里了?我听到外面有人说你腹部一直在流血……”
君九辞抚着小姑娘白白软软的脸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就是伤到了腹部罢,”
蔺池拉住男人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瞪大眼睛道:“什么叫‘那就是’?”
君九辞眯了眯眼,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退到腰间,状似妥协地慵懒道:“那池池看看就知道了。”
蔺池一愣。
君九辞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池池看不看,嗯?”
他尾音透着几分懒洋洋的意味,就像羽毛轻柔拂过心尖,带来一丝痒意。
“看。”蔺池点点头,说着起身坐了起来。
君九辞用手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解开自己的寝衣。
这个过程无疑极为磨人。
他忍着心头呼之欲出的难耐感,视线仿若化成实质,一寸一寸扫过小姑娘的面容,最后在那被腰带掐出不盈一握的腰身间停下。
君九辞眸光微暗。
蔺池抿着唇,动作缓慢地解开他的衣服,很快露出君九辞左腹上的纱布。
纱布上渗出一点点的血迹,不多,只是有浅浅的红色。
可以看出来伤的并不轻,因为刚包扎没多久就又开始流血了。
蔺池鼻子一酸。
她用力将眼泪憋了回去,伸出指尖摸了摸伤口,动作极其轻柔,“伤的重不重?”
君九辞不甚在意地开口:“不重,小伤而已。”
蔺池瞅着他自然的神色和表情,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阿辞你……不痛吗?”
君九辞的神态看起来就好像没有受伤一样。
君九辞闻言刚准备摇头,但眸中闪过一丝什么又打住。
他本来准备说不痛的。
这种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更小的时候就受过比这严重更多的伤,且不止一次。
更何况这次的刺杀本就在自己的计划内。
为的就是将计就计把敌人一网打尽。
只是没想到因为一些疏忽,自己竟然被箭射中了左腹。
而且还是带毒的箭。
这并不奇怪,毕竟那些人拼了命的想要他的命。
在箭上涂毒都是常规操作。
这是这次的毒有些特殊,太医们并不能完全解决,只能延缓毒性的爆发。
本来是一个月就会毒发身亡的剧毒,在太医们的努力下可以延缓两个月。
也就是如果君九辞这次中的毒不能解决,那么就只有三个月可活了。
于是太医们包扎好伤口,开了延缓毒性的方子后就流着冷汗迅速退下了。
深怕摄政王追究怪罪他们能力不够。
君九辞得知自己只有三个月可活的消息后内心依然毫无波澜。
只是冷静地派人去请了鹤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