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堂兄有事相求,姜氏不愿推辞,若姜文焕攻下朝歌,改朝换代,对卢方反而有利,忙命宫人请姚珍过来商议。姚珍读过书信,不禁唏嘘,想前几年才在西南见过姜桓楚,虽然不苟言笑,但对小辈们十分照顾,如今天人两隔,着实伤感。姚珍放下书信,道:“袁侯爷我有过一面之缘,说得上话,我这就去拜会舅舅。”
姜氏听了心中一宽,松了口气,道:“这便好了。”说罢,就让宫人收拾行李,安排随行的人手,再打发人告诉姚成,儿子要出远门,又命人请巫师进宫,占卜良辰吉日好让儿子出行。
姚珍忙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仙术,一去一回十分便捷,我回宫问问,看是杨戬还是周银陪我去就行。”
姜氏不知姚珍在山上那么久,什么都没学会,要不靠蝉蜕帕瞬移,要不靠周银和杨戬带他上天入地,想儿子修行多年,不似自己凡夫俗子,全靠车马,一日千里不用这么麻烦,自嘲一笑,道:“倒是我忘了,你能腾云驾雾。”
姚珍回到宫中,把此事和周银、杨戬说了一遍,周银见姚珍看向杨戬的眼神拉丝,缱绻之情溢于言表,无奈扶额,摇摇头道:“你们去吧,我留在宫里,万一宫里出了事,我也好照应一二。”
若是外出打怪姚珍自然希望人越多越好,但此去东伯侯大营,还有北海大营都不是危险的地方,当然不想带个电灯泡一起,听周银这么说,立刻拉住杨戬的手,道:“走吧,先去找舅舅。”
姚珍记得书中曾说,姜文焕打了游魂关二十来年,不曾攻克,若说姜文焕有勇无谋,但东鲁大地人才辈出,帐下精兵猛将齐聚,姜文焕在原著里一刀斩了殷成秀,还打过纣王一鞭,可见其弓马娴熟,怎么连个小小的游魂关也打不下来。原先事不关己,姚珍不曾细想,如今姜文焕求援,难免心中多盘算几遍,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自己到底是卢方太子,不说建功立业,但也不能给卢方惹祸,事关重大,姚珍少不得要谨慎些,因此不去姜家大营,而是带着杨戬先去了游魂关,打探虚实。
二人来到游魂关,只见城内歌舞升平,叫卖声不绝于耳,百姓神情十分从容,房屋整整齐齐,不见半点损坏,不似战火就在眼前。杨戬便算不知原著剧情,如今也看出了些门道,不由皱眉。二人来到闹市,找了个茶楼坐下,只听一个老者道:“听说这东伯侯,只是每日叫阵,打了三五回合,就鸣金收兵了,咱们窦元帅也不追,整天小打小闹的,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另一人道:“我看挺好的,总比真打起来强,回头士兵死伤太多,咱老百姓就得上战场了。”姜文焕反商已有几年,窦荣守城不出,于百姓生活并无太大影响,城中百姓早就习惯了此事,对于东鲁军队每日叫阵见怪不怪了,是以不算谈资,姚珍和杨戬坐了许久,也就听到一桌提了这么两句。
下了茶楼,就遇到了运送粮草的军队,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姜文焕打的是什么主意,姚珍目前猜不透,但窦荣养寇自重,利用姜文焕骗纣王的粮饷,发战争财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人性贪婪亘古不变,姚珍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摇摇头。杨戬见姚珍一脸了然的神情,问道:“看出什么了?”
姚珍指着延绵不绝的队伍,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此战已打了数年,两军交战并不激烈,如何用得了这么多补给,怕是大半都进了主帅和将领手里了。”姚珍无心朝政,可姚成一直盼着儿子接班,每次见到姚珍不是念叨结婚,就是给他讲前朝那些事,是以姚珍一眼就看出了蹊跷。
杨戬心思更单纯些,如今听了姚珍的分析,恍然大悟,不由连连点头,心道:到底是太子,这些官场之事,一眼便知。
二人见城中再也打探不出什么了,便去了姜文焕军中。姜文焕天天盼,日日等,如今知道外甥来了,忙升帐迎接。
二人走在军中,杨戬素来守礼,讲究非礼勿视,自是目不斜视。姚珍却是边走边看,突然姚珍拉拉杨戬的衣袖,冲他一努嘴,杨戬顺势望去,只见一堆粮草放在路旁。杨戬不解其意,冲姚珍摇摇头。姚珍悄声道:“你看像不像咱们先游魂关里看到的?”杨戬定睛再看,果然同方才见过的大小、包装都一模一样。杨戬不禁愕然,这商朝的东西怎么来到了东鲁大营,姚珍见杨戬一脸茫然,继续低声道:“估计是窦荣里通外国。”
姚珍一直以为纣王到了的中后期,开始丢城失地后,才有人愿意归降西岐,没想到他封神开篇就已经混得这么惨了,被臣子耍的团团转,骗走了不少补助。
姚珍来到帐中,姜文焕先叙过甥舅之情,又设宴款待。酒足饭饱后,姜文焕命人取过笔墨纸砚,写好希望两家合兵的书信,盖上大印,交给姚珍,道:“有劳贤侄了。”姚珍接过书信,并不急于去北海,反命姜文焕屏退左右,有些话他想私底下问清楚。他和姜文焕是亲戚,但同云中君也有交情,自己又受过对方的恩惠,如今姜文焕同窦荣不清不楚的,姚珍不敢贸然行动,把袁福通给坑了。
姚珍见帐中没有外人,开门见山问道:“舅舅,您和窦元帅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您到底反不反商啊?”当初姚珍单枪匹马都敢去北海大营会袁福通,如今杨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