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正想着如何开口才能央得柯镇恶再多逗留玩耍的时候,一边妇人已经扶着着丈夫和两个儿子同柯镇恶告别离去了。
告别武家人后,眼看快到正午,郭芙早晨的时候吃的不多,加之又一路奔跑,早就腹内空空,捂着肚子在思索如何解决,那个少年很有眼力见地黏了上来。
“小美人儿,多谢你刚才救我,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留你们一顿饭吧。”
郭芙眨了眨眼,想起自己的确让雕儿去救他,只是那时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不比现在。
看着他手中抓住的鸡,郭芙嫌弃道:“才不要,我们有三个人,你这一只鸡哪里够啊。”
少年道:“那我再去抓两只来!”
郭芙其实还在为之前这少年的话而耿耿于怀,见他这副讨好模样,心中的不悦稍稍减轻,但又想到这人未必是因了自己漂亮才这般说话的,不过是因为她有恩于他罢了。不由又撇了撇嘴,横眉问道:“喂!你老实说话,是我漂亮,还是刚才那恶女人漂亮!”
那少年一呆,转而想起刚才说的话,眼睛盯着郭芙,故作上下打量,只看得郭芙要再懊恼,才不慌不忙笑道:“是我刚才眼拙,现在便看出来了,那恶女人就是再美上十倍,也不及你一根指头。”
郭芙听得这一句话,立刻被逗得噗嗤一笑,偏又立刻憋住,然而虽是装作傲气姿态,唇角的微翘却流露着她的好心情:“既然这样,那你去摘些花来,做了花冠给我带。”
郭芙原就生的肤似玉雪,眉目如画,服饰打扮虽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但映得她更如粉装玉琢一般。此时她一笑,便如桃花灼灼,惹人眩目。
少年知道她只是临时起意,却又哪能不应,笑道:“好,只是这里没有好看的花,你且等等,我到树林去寻。”
郭芙见着他跑到树林中,便不急着走,又看到地上那只公鸡,忽想起妈妈的手艺,摸了摸肚子,对柯镇恶道:“大公公,我想吃叫化鸡。”
“这你可别对我说,我不会。”
“我会我会,大公公帮我杀了这鸡就好。”
“你会?”柯镇恶嗤笑,“你还会做菜?”
郭芙撇了撇嘴,只道是被小瞧了:“杀是不杀嘛,我见过娘亲做叫花鸡的,都记在脑子里呢。”
柯镇恶只道:“不杀,不杀,芙儿你可别添乱了。”
郭芙无法,找了块地方坐下,慢慢道:“唉,真可怜,我一路担忧大公公,跑来跑去,也算是帮了不少忙,现在肚子饿了,连只鸡都没得吃。”
柯镇恶被弄的哭笑不得,道:“你这是从哪学的腔调?不是大公公不帮,是这杀鸡还要热水褪毛,你说这地方,哪来的热水。”
郭芙一听,知柯镇恶有退让之意,忙跳了起来,笑道:“大公公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叫花鸡啊只用将鸡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一会儿。待到泥中透出甜香,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便随泥而落。而这烤出的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柯镇恶愣了愣,被她说得也有些许饿意,又听这叫花鸡手法简单,并不繁琐,便道:“那你在一边看着,我来做。”
郭芙达到目的,拍掌高兴,蹦蹦跳跳地捡了鸡给柯镇恶:“大公公最好了,芙儿就在边上看着,绝不添乱。”
柯镇恶只能暗道这丫头任性则任性,偏生捏的一把好人,任是谁都得被她使唤得团团转转也说不上怨言。
摇头叹息道:“你说靖儿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丫头,都是蓉儿惯的。”
郭芙自幼就听惯这些言语,不以为然,反倒得意:“要是像爹爹就惨啦。”
说完就随着柯镇恶一起处理起这公鸡来。
郭芙和柯镇恶虽是第一次制作这鸡,但耐不住郭芙记性好,居然也没出半点差错,真的是有条不紊地将它烤了起来。
但等到鸡已快烤好,那少年也没回来,郭芙正撇嘴道他不讲信用,忽听得两声长啸交织,分别出自一男一女,两种声音犹如一只大鹏、一只小鸟并肩齐飞,越飞越高。
郭芙大喜,叫道:“爹爹妈妈!大公公,是爹爹妈妈的声音!”
言罢发足便跑。
柯镇恶忙挖出叫花鸡,包裹在衣摆中,跟着郭芙循声奔道郭静夫妇面前。
郭芙投入黄蓉怀抱,立刻说了刚才的险遇:“妈,刚遇到了外公,打跑了一个恶女人,他老人家本事可大着哩。”
黄蓉讶然道:“怎么会?何况芙儿你不曾见过外公,又怎能认得出?”
郭靖则不客气地斥道:“小孩子家,说话可要老老实实。”
郭芙忍不住撇嘴,懒的辩解,干脆对柯镇恶道:“大公公,凶凶你这徒弟。”
柯镇恶只得将先前的事重述一遍,先说了十年前李莫愁与陆展元的孽缘,又说了陆展元夫妇三年前去世后李莫愁不能报仇,迁怒陆立鼎一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武氏夫妻和他前去相助,却众不敌寡,倒是郭芙认出黄药师来相助,才赶跑了李莫愁。
郭靖听完后,又是惊喜又是失落道:“我和蓉儿正是看见陆家被烧,墙壁上有李莫愁留下的血手印才出啸向李莫愁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