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芙闻言,眼中又是忧虑又是柔软,口中却又是嘿呀一声骂道:“你真是个傻子!”
杨过不知是无措,还是故意逗趣,顿了顿,真露出一个傻子似的嘿嘿笑来。
郭芙猝不及防之下被逗噗嗤一笑,却立刻绷住蹙起眉头,下意识微抬下巴掩饰,做些不屑模样。杨过见状,便立刻明白她要装了声势说些盛气凌人的话了。
“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我也难以分辨,可是龙姑娘那样好看,你就不曾心动么?毕竟是四年相伴,你若中间动过心思,那我……那我就非你的第一个……这样的第二位情意情话 就是再好再动听也不过是借来偷来,我是断断不要的。”
“你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什么第一第二,借来偷来?感情一事还有这种说法吗?”
杨过不解,但见郭芙面色不愉,事态紧急如斯,眼见郭大小姐又要骂人,灵光忽现,赶在她发怒之前理清她所言,大叫道:“这可是冤枉!若说第一次动心思,难道不是你我二人初见之时?那时我就是中了毒也要给你做花环你可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我这小人若是没对千金大小姐动心思,又怎么会那样狗腿……”
“胡说!你才不狗腿,那时候你气人本事大着呢!”
郭芙气呼呼打断他,这一声叫杨过诧异地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两人同时念及幼时打闹,又是温馨又是有趣的场景犹在眼前一般,忽然齐笑出声。
郭芙又道:“可那时候我才十岁不到!还是孩童!”
“那我也年纪不大呀!年少眼光如此,长大又不变,如何怪我?”
这番委屈无奈之意,彻底叫郭芙展露笑颜。
见她不再自怨自艾,杨过才柔声道:“你既然也记得,那就该知道,那时候姑姑还没影呢,我受她收养,只是尊师尽孝,绝无其他想法。你要信我,我不说假话。”
郭芙深深看了看杨过,点了点头,垂眸一叹,轻轻道:“我信你,只是这样,才更觉世事无常易变。若是行差踏错,如今这一切许是就不一样了……”
她叹完,杨过正要开口,却又见郭芙眸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双颊俏红,端是明媚得令人心神一晃,她底气不足,但因一个决心而声音越大:“不过,今日这般的好结果,天知道我前世做了多大努力才换回这一切,我想清楚了,如今却是你想离开也没有其他路子了。从今往后,我在哪,你在哪!你若不应我,二人大不了不再相见。”
杨过原是最为不羁之人,顶怕被拘束说教,但看郭芙那般清丽娇艳姿容,听她任性之下的情话,耳尖一热,不知为何挪了视线,口中却应道:“好。”
郭芙忐忑之中得到回应,喜悦得几乎落泪,她放缓了声音,知道自己的自利自私,终不忍杨过过得不好,道:“你放心,我断不会叫你这十几年后悔的,我们游山玩水自然会很快活……”
说到这,察觉杨过有所奇怪,怕他怀疑,郭芙不再多说,只拉了杨过扯开话题道了:“好了!你既然同意,趁现在那坏女人不在,你我二人去放火烧了情花!”
杨过果不再纠结她说的十几年,同她一路找到情花原,只问道:“情花是什么?为何烧它?”
郭芙将情花来历说了,待说道“中毒之后一天都不得思念心慕之人,否则会有钻心之疼”后,却见杨过忽然伸手就近抓住了情花花枝,那枝上满是花刺,这样用力握紧怎会不受伤?
郭芙大惊之下忙要阻拦,却被他单手拦着,抬头见少年目光灼灼,一手捏紧花刺,另一手拦着她。
这家伙因为毒发作而闷哼一声,但笑容却再得意不过:“芙妹,你刚才说分不清我说的是真是假,可现在我眼前是你,若此时在你身前疼痛是因姑姑,那我岂不是禽兽不如之人。”
郭芙一直在忍着疼痛,岂非不知情花之苦,见少年因那阵阵疼痛面色一白,当即叫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放手?情花毒刺扎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少年却还在问:“你现在信不信?”
郭芙被气得噎住,不知该哭该笑,大吼道:“信、信、信!你松不松手?”
眼见杨过半信半疑,急得都发了誓:“再不怀疑你了!若我再犯,就变成大胖狗!”
杨过这才赶紧松手,松手之后略有后怕,急急忙忙摊手给她看:“芙妹,七八个花刺而已,这样会不会中毒而死?”
见他如今才怕死,郭芙都被气笑了。
不管会不会死,两人放火烧花之后,等火灭去,郭芙还是有备无患地去老顽童那讨了他先前偷的解药,又顺走了日后大有用处的君子淑女剑才走。
待回到先前客栈,取了二人马匹,送走结伴回钟南山的小龙女老顽童后,已经是落日之时。郭芙骑于红马之上,霞光披背,扭头看向落后一步的杨过,忽大声问道:“你的事情已了,愿不愿随我回襄阳了结我的事?”
杨过哼声而笑,大声应道:“愿!”
“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少年策马同郭芙并驾,笑容潇洒恣意,声音爽朗坚定。
“此后你在哪,我在哪,谁失言谁是大胖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