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这个时间了,”降谷零抬手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提议道:“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吧?不介意的话我来做吧?”
“那真的是帮大忙了!”萩原研二立刻笑起来。
诸伏景光:“那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了。”降谷零把诸伏景光按到一旁的矮凳上坐好,笑着说:“hiro肯定也累了,带孩子可是很辛苦的,你……”
视线随着他把幼驯染按坐下来逐渐往下,变成了奇妙的俯视视角,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情绪突然涌上心脏,甚至让他的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麻痹感。
猫眼青年充满信任毫不防备的被他按着肩膀。
一旁沙发上的留着半长发型的青年也笑看着他。
他身边体格健壮的寸头青年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回看了过来,目光里是因为对他的熟稔而产生的疑惑。
躺在后面地毯上的卷发青年已经半坐了起来,此时正一只手撑着地一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他们是谁?
降谷零机械又呆滞的在心里问自己。
他们都是你的室友,是你的同期,更是你的好友。
和自己同样音色的声音在心里回答他。
可是……
眼前的画面就像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逐渐褪去了鲜艳的色彩,甚至出现了花白条纹的卡顿。
每个人的脸都变得扭曲可怖。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他们这么陌生?
不,不是陌生!
是一种……一种更奇怪的感觉!
“zero!”
手臂突然被握住,降谷零猛的回神,对上了诸伏景光望向他的难掩担忧的眼神。
刚才那种古怪的感觉已经转瞬消失不见了,这让降谷零有点懵。
我刚刚在想什么?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但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话,是会这么容易就被忘记的吗?
“zero。”
幼驯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急切,变回了一如既往的温和。
降谷零愣愣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按到了沙发上坐着,伊达航和松田阵平还有诸伏景光都站在他面前,萩原研二坐在他身边。
降谷零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不是说饿了吗?让我去做饭啊。”
说着他就想站起来,不过被幼驯染不由分说的按了下去。
“hiro?”降谷零不解的看着自家幼驯染,然后不难的察觉到青年此时正处于紧张和焦灼的状态。
对于幼驯染这个状态降谷零可谓是格外熟悉。
只要回想到父母被杀的那天晚上的细节时,hiro就会是这个状态。
于是他连忙拉住幼驯染的手臂,安抚性的拍了拍,笑道:“hiro要和我一起做饭吗?虽然知道hiro很累了,不过就在旁边打打下手可以吗?就当放松放松。”
这次诸伏景光没有拒绝,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厨房。
*
目送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背影进了厨房,又确认没有从里面传出诸伏景光的喊声之类的,松田阵平三人才稍微松了半口气。
卷发青年皱着眉,略显烦躁,“景老爷之前说的那家伙每次从家里回来的当天都会有点不对劲,是指的这个吗?”
“这何止是有点不对劲?这不是超级不对劲的嘛!”
“嘘!小阵平声音太大了!小心被小降谷听见!”萩原研二连忙想去堵幼驯染的嘴。
伊达航忍不住扶额,“我觉得你们两个都要小点声才对。”
金发青年刚才的异状持续时间其实不长,但却足够明显。
本来正在和诸伏景光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刹了车,眼神和表情都变得空茫一片。
如果不是当下所处情境不对,他们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发现降谷零的异样,只会以为他在跑神或者发呆。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是从那种状态恢复过来的降谷零的态度。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怎么了,还反过来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察觉到幼驯染的情绪失控还想着去安慰他。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就是因为这样的正常,和之前的异常有了对比才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很多东西。
几个人都因为对情况的不了解而选择了隐瞒,没有去贸然戳破那层玻璃纸。
但如果任这样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话,都等不到他们去戳破的那天,它自己就可能会碎的吧?
三个人在心里不无担心的想。
厨房里,诸伏景光一边洗蔬菜一边用余光观察自己的幼驯染,见他心情很好的切着菜甚至还小声哼起了歌,一边觉得安心了一边还是忍不住提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