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事做。
兰斯守在殿下卧室外的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算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故意放重脚步,抬步往回走。
他已经发誓守护殿下,不会再离开殿下半步,更何况是这种特殊时期。
“东西呢?”殿下果然不满于他的两手空空。
兰斯平静地说:“贝洛克·莫尔少爷正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很抱歉,殿下。”
路加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拿起桌角的高脚杯:“把血盛到……”
话音戛然而止。
一股芬芳的气味扑鼻而来,只见兰斯正将染了血的剑插回剑鞘中,血液从他手腕的剑伤溢出,流满了整只手,滴滴答答地落下。
每一滴浪费在地板上的血液,都像是敲在路加心头。
他强装镇定地抓住高脚杯,挤开椅子走了过去,想要用高脚杯接住血液。
兰斯自然而然地去接杯子,然而杯子在交接时出了意外,再加上路加手抖,“嚓”地一声摔碎在地板上。
满地碎玻璃碴和点滴鲜血之上,路加抬眸睨了兰斯一眼,眸中紫意升腾。
“你今天的失误似乎有些多,兰斯。”
“非常抱歉,殿下。”兰斯微笑道,“我下次一定多加注意。”
路加轻哼一声,动作不紧不慢地牵起他流满鲜血的手,面露出挑剔之色。
只不过嘴|唇在因渴|望而轻轻颤抖。
“真不优雅。”他嫌弃地说。
然后吮住了那处剑伤。
为了迎接魅魔化,他特地换了一件宽松的露背长睡袍。很快恶魔尾从袍下探出,蝠翼也舒展开来。
路加啜饮着血液,双眸逐渐露出了痴迷的紫色。
兰斯注视着这双略显朦胧的眼睛。
恶魔的瞳色是血红的,而魅魔化之后的殿下瞳色只是加深,变成更艳丽的紫。
现在它们专注地望着手腕的血液如同望着情人,兰斯甚至为此嫉妒起自己的血液。
他引着殿下来到桌边,将殿下抱到桌上。
殿下抱着他的手腕,却忽然疼得“嘶”了一声。
少年眼中漫起水雾,舌|尖像被烫了似的吐出了一小截,上面有一块小小的烧伤。
他吐着舌头,眼中带着怒意,神情像是在可怜巴巴的控诉,为什么好端端的食物突然反咬了他一口。
兰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未加处理的圣力流窜在剑伤上,皮肤光滑平整——他无意识地治愈了自己。
……是因为他在嫉妒自己的伤口吗?
正想着,兰斯的手忽然轻轻一颤。
湿|热的舌|尖触在他手指上,一点点舔掉指缝间残留的血迹。
殿下神色认真得可爱。
兰斯的手止不住地微颤。
他无法感受到痛觉,其它触觉也微乎其微,而现在,视觉和心灵的冲击连接了他的肢体神经,那触觉似乎舒服得过分。
他意识到什么,默念起了经书。
等到最后一丝血腥也被卷入口中之后,路加才松开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抖什么,我又不会吃掉你。”他掀起眼皮道。
他一直留存着几分理智,舔血这种事虽然和舔盘子一样不太光彩,但并不过分亲密……吧?
主要还是诱惑太大。
诱惑太大——兰斯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此时殿下唇|瓣染着艳丽的血迹,舌|尖探出来一点点勾掉,尖牙若隐若现。
他不由想,如果此时亲|吻殿下的唇,谎称“为殿下清洁”……会怎么样。
大概需要默念更长时间的经书吧。
“抱歉,殿下。”他垂下眼眸,“那是本能反应,我没有办法忍住。”
说罢兰斯便背过身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倒像是急于藏起什么一样。
不过路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即便食用完血液,他仍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血液只能果腹,味道比亲|吻差远了。
而且……魅魔的本能告诉他,兰斯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佳肴等着他挖掘。
“对了,恭喜你学会了对自己使用治愈术。”路加坐在书桌上,“不过下次记得,不要在我用餐的时候使用。”
“是,殿下。”
兰斯神思不属地捡起碎玻璃,不小心在指腹上划出了一道细口。
他告诉自己应该治愈这道伤势,然而,像之前一样的奇迹却没有发生。
他还是无法对自己使用治愈术。
他能做到的,仍然只是有关殿下的欲|望罢了。
*
魅魔化的一晚平安过去,次日,路加正式投入了“抓捕”海曼的计划中。
他吩咐了安其罗去寻人,并打算从妹妹这里获取一些情报。
新的医务室里,路加坐在旁边望着阿芙拉研究器皿里的液体,一会儿左腿搭在右腿上,一会儿又换过来。
扬着下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事?”阿芙拉心里好笑,“说吧,我不会嘲笑哥哥的。”
路加斟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