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表态,叹息道:“华容在京时素来身体康健,倘若周温诚心与她做夫妻,如何会多年无子?”
他有往定王的伤口撒盐之嫌,景隆帝听了后却心中一痛。
华容喝了断嗣汤,那是只有他与高御医知晓的秘密,关系到女儿的身体,景隆帝连皇后、太子都没说。
“冯圆圆……你们说,朕给她赐什么封号合适?”
景隆帝决定满足女儿的这个小小请求。
太子:“长乐如何?寓意您希望华容一生长乐。”
景隆帝刚要点头,定王终于开口了,淡淡道:“背井离乡,如何长乐?华容肯为这孩子请封,说明她很喜欢这孩子,不如就叫‘福安’,一个孤儿能入华容的眼,说明她本身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华容喜欢她,肯定也会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他前面的话充满了讽刺,太子与景隆帝的脸面都没挂住。
然而“福安”这个封号实在是太好听了,寓意也好,没人能够反对。
景隆帝干笑:“那就福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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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封郡主的诏书抵达宁州不久,宁州城内出了一桩大事。
曹明广被一个属下揭发他贪污军饷,积年累月,总额已经达到上百万两。
不仅如此,曹明广还纵容族亲欺男霸女、强占百姓土地,百姓告到当地知县那里,曹明广便亲自写信与地方官员打招呼,最后案子不了了之,徒让百姓蒙冤受罪。
证据确凿,连其他三位大将想顾念往日战场情谊替他求情都无法开口。
尤其是曹家贪污军饷这一条,侵害的是宁州府众将士的权益,消息传开,就连曹家率领的五万将士都对曹家深恶痛绝,恨不得马上就斩了对方的头。
看着被绑缚压跪在面前的曹明广父子四人,周温俊美的脸上满是痛惜:“曹叔,父王临终前交待我敬您重您,您却如此行事,叫我如何姑息?”
曹明广脸色铁青,想要唾骂,却在人证物证面前抬不起头。
他如何抬头呢?
周温甚至连他私养的一对儿外室都揪出来了,那外室还不是旁人,一个是他的亲堂妹,一个是堂妹的女儿!
百姓们的唾沫都快将他淹死了!
同时肩负砍头的大罪、不伦的污名,别说老王爷地下恨他,曹家的列祖列宗都难以容他!
周温并没有亲自惩罚曹家。
他派人将曹家一族押送进京,毕竟军饷是朝廷拨过来的,这等大罪理当由朝廷定罪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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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
冯圆圆悄悄来了周温的书房。
“爹爹,曹家的事,是不是您安排的?”
上个月曹家刚要算计王府,这个月曹家就出事了,冯圆圆再年纪小,也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周温笑了笑:“他贪污军饷、庇护恶亲,可不是我指使的。”
冯圆圆:“我是说揭发曹家的事。”
周温没再打马虎眼。
冯圆圆又钦佩又疑惑:“那爹爹应该早就知道曹家不是好人了,为何现在才动手?”
周温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脸,解释道:“曹明广毕竟是父王身边的老将,且朝堂形势不明,留着他或许还会有用。”
“不过,他既然敢算计我,有一次就还会有下次,我岂能日日夜夜地防着他?”
曹明广若直接算计他本人,周温或许还有容他的肚量。
可曹明广的算计,伤害了他的家人。
二弟率直无城府,侄儿们更是年少懵懂,防备之心不足,一旦曹家再生毒计,他们很容易中招。
所以,周温以最快的速度铲除了曹家这个心腹之患。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别人要害咱们,咱们便不能心软,圆圆可明白?”
冯圆圆点点头,不过她还注意到一点,好奇问:“爹爹,朝堂形势不明,是什么意思?”
周温笑了:“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会明白。”
对于这种长辈不想回答的问题,冯圆圆乖乖收起好奇,告退了。
周温坐在书桌前,看向窗外。
父王有造反的野心,可造反绝非易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朝廷全是景隆帝、太子那等昏聩之辈,既无力抵御外敌又无法保证百姓温饱安稳,周温早反了。
可朝廷还有定王,定王亦有民心,更是她的亲哥哥。
周温愿意给定王一个机会。
如果定王能搬倒太子取而代之,周温甘愿俯首称臣,否则,他会以另一种身份,陪华容回京。
凤仪堂。
盈月守在外面,微云跪坐在华容公主的床侧,一边轻轻为华容公主捶腿,一边低声道:“公主,曹明广是宁州数一数二的悍将,王爷竟然绑了他送去京城,莫非,王爷不准备造反了?”
他眼中的王爷,温润如玉,也实在不像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华容公主没有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周温到底在想什么。
夫妻七年,有时候她能感觉到周温对她似乎有些情意。
然而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东西太多,华容公主下意识地去抗拒这些儿女情长。
只要她守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