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两指粗的竹子只一刀下去便缓缓倒地,细长的竹叶子也纷纷落下,虽然天气才刚转凉已经有不少叶子发黄了。
啪!柴刀突然脱手,小乞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晶莹的汗珠顺着腹肌缓缓留下来,将肮脏的裤子浸湿。
小乞丐解开鸟笼身上盖着的外衫,见到阳光小鸟儿立刻发出清脆的鸣叫,极为的悦耳,小乞丐抱着后脑勺躺在竹叶上望着蔚蓝的天空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渐渐偏西,郭府的侧门依旧没有响,只要不下雨往常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长者三瓣嘴的人把给竹子给拉走,可今天却迟迟不来。
小乞丐再也坐不住了,毕竟每个月两百文的钱工钱不好白领。他不知道每天竹子的人是谁,也不知道竹子会被送到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长乐楼是徐羡的产业。
他收了笼子从狗洞里出宅子便往长乐楼而去,出乎他的意料长乐楼竟然店门紧闭,每年可是开封城里最繁荣的时节之一,农人会来城里出卖粮食禽畜,今年还有许多外地来开封参加武举的,正是赚钱的好时候,长乐楼向来勤劳的女掌柜怎么会关门呢。
小乞丐蹲在门前左顾右盼的等了半天,眼看着西天生出晚霞这才起身要走,一个窝在墙角的老乞丐突然招呼道:“好长时间都不见你了,怎么今天又突然过来讨饭了?”
小乞丐摆摆手道:“我不是来讨饭的,我是有事要寻店里的人。”
“嘿嘿……不管你讨饭还是还有事,今天都是白等了店家有喜事操办,怕是这两天都不会开门了。”
“喜事?我记得女掌柜早就扎起了发髻已是成亲了。”
“谁说女掌柜,俺说的是从前一直给你粟米的女娃儿!”
老乞丐此言一出,小乞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上打了个激灵,说话都不结巴了,“怎么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似是嫁给了官宦人家做妾!”
“她那兄长心高气傲,怎会让她给人做妾!”
老乞丐指了指自己枯瘦的双腿,“你怕是不知两人不是亲生的兄妹,嫁的这户人家父子两个都在朝中做高官,许是其了攀附的心思!你没瞧见这马行街上的乞丐都不见了,那是都讨喜钱去了。”
小乞丐使劲的摇着脑袋,捏着拳头道:“我我我不信!你你为何不去讨喜钱!”
乞丐笑着指了指自己枯瘦的两腿,“俺到是想去,只是走不动道。”
小乞丐揪住老汉的褴褛的衣衫,“告诉我,她家在哪里!”
老乞丐往东南方向一知,“柳河湾,过了州桥沿着汴水河往东走到头便是了。”
小乞丐从腰间撤下一个带着布丁的钱袋子丢给老乞丐,赤着脚撒开脚丫子沿着御街向南跑步去,他脚下像是长了翅膀,在人流之中飞驰,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老乞丐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这孩子心肠不赖,可惜犯傻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孽缘哟!”
今天是小蚕的出家的日子,可是柳河湾的人脸上并没有多少的喜色,反而一脸的不忿。柳河湾里子最出挑的姑娘要出嫁了却是给人做妾叫人如何心理平衡,再瞧瞧那摆了一条巷子的嫁妆,更是让羡慕嫉妒。
最惨的人则是九宝了,不过是跟着天使到河北拆庙,回来的时候心仪的姑娘就嫁人了还是给旁人做妾,抹脖子的心思都有了。
这还没有开席,九宝已是趴在桌子上喝得酩酊大醉,老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俺英雄一世,咋就生了你这么没出息的混账来。不就是个女人嘛,俺已是给你说问好了虎捷军张指挥家的千金,模样比小蚕还要俊上两分,过两天就带你正式上门下聘。”
九宝挥着手道:“你若是喜欢就自己娶回来续弦,反正俺是不要!”
“你想要个啥样的,想娶公主也得有那个本事,你还不如猱子去了一趟河中就领了个胖大的尼姑回来,粗腰身大屁股,一瞧就是好生养的,你这没出息的还要老子给你操心。”
大魁老子道:“别看猱子那小子长得没个人样子,心里明白着呢。俺家大魁又蠢又笨时运还不济,原本是娶岳家的长女后来变成小女,眼看着那小丫头就要及笄了,谁知竟然又夭折了。
俺那亲家也不讲理没,有闺女了就该把聘礼退回来,俺再给大魁另寻一门亲事,谁知道那老混账竟然说聘礼花完了,闺女没有了还孙女说是还要再等两年。不过就是结个亲,俺竟然矮了一个辈分,你说气不气人。”
在场的众人闻言皆是大笑,笑声刚落就见赵宁秀出了院门朝这边过来,今日她一身正装,穿着甚是体面,到了跟前一福道:“几位叔伯,晚辈有一事相求。”
老张道:“大郎娘子说甚求不求的,大郎不在京中,家里有事咱们本就该帮衬,你只管吩咐就好。”
今日小蚕出阁,然而徐羡却是不在京中,数日前他和赵匡胤一起被派往陇右督战,小蚕的喜事便由赵宁秀一手操办。
“今日尹府也办喜事,拙夫与尹府的公子是同僚,如今拙夫不在京中,还请诸位叔伯去一人待拙夫前去恭贺。”赵宁秀说着取出一份礼单递了过去。
“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