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指着小蚕喝骂道:“贱妇!还不给我跪下!”
小蚕是难得的好脾气,纵是对尹氏大着两三岁平时对她很是恭敬,可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当下回道:“大娘子为何这般辱我!”
尹氏板着脸回道:“你已是嫁作人妇,却三不五时的往外跑勾搭野汉子,自是个贱人!”
“胡说八道!”小蚕咬着嘴唇道:“我去长乐楼做事,是得了郎君和老夫人准备的,你再污蔑我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去告诉老夫人。”
尹氏旁边一个长者大痦子的妇人,“怎是污蔑你,还未过门前你就勾引少主人,府里谁人不知你是个下贱胚子!”
这是尹氏的奶妈,尹氏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俨然是家里的半个主人,嘴巴也是恶毒的很。
阿花大骂道:“再敢乱嚼舌根我便撕烂你的嘴,叫徐殿直割掉你的舌头!”
这妇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显然是有些惧怕阿花的,可扭头看了看自家的男人立刻来了胆气,叉腰挺胸道:“要俺看那外头的野男人就是姓徐的!”
“放狗屁,徐殿直是小蚕娘子的兄长!”
“什么兄妹,这贱妇本就是姓徐的通房丫鬟,要说没有一腿哪个会信!”
其他人亦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小蚕已是气得嘴唇打哆嗦,拉住阿花道:“莫要与他们争辩,咱们去找老夫人评理!”
“不准走!”奶妈闪身拦在两人身前。
“滚来!”阿花伸出胳膊要把奶妈退走。
一旁却闪出一个人来,钳子一样攥住阿花的胳膊疼得阿花倒抽冷气,转头一看正是尹氏的奶公,一个四十许的汉子,奶公狞笑一声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胳膊一拧就把阿花推到地上。
阿花虽然有几分力气,可终究是个女子,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背人被人踩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制住了阿花还不罢手,奶妈带着两个丫鬟抓住小蚕的胳膊,对着她身上就是一阵拳脚,奶妈一脚踢在小蚕的腿弯处,小蚕受不住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奶妈狞笑着对尹氏道:“娘子快过来抽她两巴掌解解恨恨!”
尹氏闻言大步过来咬着银牙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抽在小蚕的脸上,“贱妇!”
这一巴掌下手极重,小蚕被抽得嘴角流血,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这般毁我。”
尹氏怔了怔,而后一咬牙道:“没有为什么!我是正妻,管教你是我的权力!”
她说着甩手又是一巴掌,小蚕似乎被这一下打懵,既不喊疼了也不言语,脑中只有个咄咄逼人的声音在不停的回荡,“我的权力!”“我的权力!”……
“啊!流血了,快放开我!”阿花突然大叫一声,只见小蚕洁白的裙摆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殷红。
尹氏不过十来岁哪里见过这般场面,脸上立刻露出惊慌之色,“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只是轻轻打了他两下。”
奶妈是过来人自是晓得什么缘故,她在尹氏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尹氏脸上立刻变色惊愕道:“小产!”她怔了一怔,竟提着裙摆就跑回自己的院子。
“娘子怕什么,她小产了不是正好!”奶妈又对其他人道:“还不快去照看娘子!”
尹氏和随从都走了,阿花将把表情痛苦的小蚕从地上扶起来一直把她送到床上,“娘子且忍着,我去长乐楼找人!”在她看来长乐楼的人比赵府的人更叫人信任。
阿花转身要走小蚕却一把将她拉住,微微的摇着头道:“不要去长乐楼,不然会出大乱子的,我以后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你先去书房郎君找来,再去禀告老夫人。”
阿花应了一声正要走,小蚕又她他叫住,“记得跟老夫人说一声,你还要去告知我兄嫂。”
阿花不解的摇摇头,“奴婢不懂娘子的意思。”
“你只管照做就是,快去吧。”
“好吧!”阿花转身出了院子到书房把正在读书的赵匡义找来,顾及着赵普、欢哥儿两个外人也在,并没有说明缘由,只说小蚕有要事找他。
之后阿花又去找了杜氏,听阿花说了原委,杜氏愤怒就把茶碗摔了骂道:“尹氏害老身没了孙儿!”
杜氏忙叫人去找郎中,又让贺氏、耿氏先去照顾小蚕,自己则是揉着太阳穴哀声叹气。
阿花见状道:“老夫人若没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去通知小蚕娘子的兄嫂了!”
杜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蹭的站了起来,一把攥住阿花的手腕,道:“暂且别去,先治好了小蚕再说也不迟,老身头风犯了,你扶我去见小蚕。”
两人到了小蚕的住处,只见赵匡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耿氏拿着一团染血的白布出来叹道:“确实是小产,怀着身子哪里禁得住拳脚,这尹氏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这般狠辣。”
赵匡义闻言恨恨的一跺脚,“这毒妇!我要休了她!”
他说着就要走,杜氏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是你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
赵匡义气咻咻的一跺脚,背手面壁不再言语。
不久仆人已经把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