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南唐真的有钱,一个位于边境的小城,就能在府库里抄出**万贯来,分到每个士卒手里多则数十贯,少则十几贯,一个个乐得见牙不见眼,找个犄角旮旯叮叮当当的数钱。
兵大爷的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难得肯听徐羡的劝还给光州的府库留了一千贯用于日常开支。徐羡告诉光州刺史如果这些钱不够的话,可以向寺庙“借”点,按照周国的法律,光州城内是不需要那么多寺庙的。
光州刺史立刻会意,趁着这无人管的空档将光州城里的寺庙尽数抄了,也不知道他得多少的银钱,又送了一万贯给徐羡。
钱是得了不少,可也不能带着这么些钱去打仗,不等到淮南就给得累死。徐羡叫众士卒选出几个信得过的人手用车马载回开封然后存到当铺里,等打完了仗回了开封再取。
一个老兵油子拿着徐羡开出来的字条,冲着他恐吓道:“到时候要是取不出钱来,别怪老子给你玩命儿。”
白延遇一脚把那老兵油子踹倒在地,“你命贱也就值这十几贯钱,徐殿直可是有万贯家财,要没有他手下的兄弟用命,你那儿来的这十几贯钱,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白,过分了!”徐羡伸手将那老兵油子扶了起来,这些都是潜在的客户哪儿能横眉竖眼的,“这位老兄若是信不过徐某,可以押车一起回开封,直接取了自己的钱回家去。”
“俺信你就是,不过俺可不回去,俺还要跟着打寿州,听说寿州是座大城里面的钱肯定比光州还多的多!”
“打寿州!打寿州!”
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周围的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拼命叫喊,都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金钱是最好的兴奋剂,看来一点没错,才这点钱就让他们一个个的上头了。
在拿下光州之后,徐羡立刻快马联络中军,隔了一天就有数百骑兵过来接管光州,还带来了一份李谷的手令,内容将两人称赞一番,表示要替他两个向朝廷请功,命他们再接再励云云。
哪里用得着李谷的鼓励,士气正旺的兵大爷们,当日就拖着徐羡和白延遇离开了光州,三千余人向东横插直奔寿州而去。
前方并非是一路坦途,想到寿州少不得要先过淮河,徐羡和白延遇领着人刚到淮河边上,就见淮河之上浮桥已是火光冲天。
白延遇气得大骂,“他们这是瞧准了咱们要来,故意烧给咱们看的。”
“烧便烧了,这小桥也是就叫百姓往来的,根本容不下大军通过,到时候还是要重新搭建。”徐羡往对岸一指,“只是哪里还有个寨堡,想搭桥怕是没那么容易。”
在河对岸有一处寨堡临河而建,估计就是里面的唐军刚刚烧了这座浮桥,看寨堡的大小应该能容纳两千人。白延遇摇摇头道:“若是他们在对面拦截,别说搭桥想过乘船过河也不容易,更怕他们半渡而击。”
徐羡嘿嘿的笑道:“想过河也不难,只管派人去找船就是。”
当下骑兵分作两边,沿着淮河沿岸找船,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将船都收了去,用了一天的功夫跑了几十里路,方才找来五十余条打渔小舟,嗯,抢来的,好在他们还有点脑子连船夫也一起带了回来。
那些渔民一个个哭爷爷告奶奶的跪在地上相求放他们回去,徐羡立刻使出杀手锏来,每人发了五贯钱,并且告诉他们明天干完活还有五贯。
有钱能通神,更何况在河上讨生活的苦哈哈,十贯钱也许是他们一两年的收入了,当下一个个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保证明天听指挥。
白延遇道:“你倒是出手阔绰,不给钱他们明天也得乖乖的操船。”
“他们都是渔民,要是划到河中央跳河跑了,咱们就等着在河里打转吧,反正老子没操过船。如果没钱的话也就罢了,有钱还不舍得花那就是蠢货了,反正不是我自己的钱。你忘了先帝当年西征时,一路撒钱过去的,打了一年多也没死多少人。”
“嗯……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几十艘小船带不了多少人,怕是在对岸站不住脚,到时候岂不是白费功夫。”
“谁跟你说我要登岸了?”
白延遇不解的问:“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徐羡扭过身来看向西边,自言自语道:“今天的晚霞很美啊!”
白延遇一脸的疑惑,看了看西天的晚霞又瞧了瞧对岸,突然狞笑一声,“嘿嘿……你真是够狠!”
“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心肠很软最不喜欢死人,尤其不想手下的兄弟死了。反正我跟对面的唐军也不认得,他们死了我也不会那么难过。”
“呸!假仁假义!”
在淮河岸边休息了一夜,天色大亮徐羡才起了床,穿戴好盔甲,吃过早饭就到了河边。
这里属于淮河的上游,河道并非是东西走向,而是从西南流向东北,徐羡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浮土,轻轻一扬,黄色的烟尘便朝着河面飞去。
白延遇道:“风向正好,别耽搁时间了,赶紧的上路吧。”
“他娘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徐羡骂了一句又对吴良道:“熟习水性坐船不发怵的可都找好了?”
南船北马,北方人旱鸭子居多,别说会游泳的,有的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