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徐羡瞧得清楚,心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欧了?难不成也是穿越过来的?”
书吏立刻转身吩咐道:“拉出去砍了!”
当下就有士卒将那人拉出大堂到了墙根一刀结果了,堂外的徐羡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审案的?
殊不知史弘肇夙兴夜寐操劳国事,审案太多以至于懒得说话便拿手势代替,伸三个手指头便是砍头的意思。
接着军卒又押了一个书生上堂,书吏抱着案卷念道:“此人卢方,与友人妻子tj被捉奸在床。”
史弘肇难得开口,“嘿嘿……偷人也是偷!这些读书人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实是不堪。”
书生大声求饶,“太师饶命,晚生的兄长是礼部员外郎,求太师饶晚生一命。”
“你亲爹是礼部尚书也没用,砍了!再把他卷宗写在木牌,挂在他家大门边上。”
书生闻言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可也没躲过伸头一刀,倒是免了好些痛苦。
接着又有一人被拉到大堂上,有前面两个例子,此人早已是吓得体如筛糠,上来就哭求道:“太师小人是教坊的伶人,还给皇上唱过戏,皇上喜欢小人还收小人做了义子,求太师看在皇上的面子,饶小人一回。”
“皇上收的义子多了,不差这一个,拉出去腰斩。”
堂外的徐羡已是面如土色,连皇帝的面子都不好使,这下子真的要完了!
人都砍了,史弘肇这才问道:“刚才那伶人究竟犯了何事?”
书吏笑着解释:“这伶人是个兔爷,趁着睡觉时竟把同屋的伶人给……‘分桃’了!”
史弘肇一脸的厌恶,“整日里都是这些烂人,杀也是杀不干净。还有几个,杀完了本官还要处理军务。”
“门外还有一个,不过没有卷宗。”
一个军校上前解释道:“门外那人是下官刚刚抓来的,他与护圣军一个休沐的队正私斗,并将他杀了。对了,这还是个读书人。”
史弘肇闻言蹭的站了了起来,拍着桌子怒吼道:“读书人敢杀军卒,真是反了天了,剁碎了喂狗!”.
这个时候还没有凌迟,腰斩便算是最残酷的刑罚了,可见史弘肇当真是恨透了这个杀军卒的读书人。
忽听见堂外有人高声的喊道:“草民是郭太尉的亲兵,请太师明鉴。”
已经重新坐下的史弘肇闻言忙道:“刚才他说自己是郭文仲的亲兵,怎么回事!”
旁边的军校一脸尴尬,“下官也不甚清楚,听人告密便将他抓来了。”
“真是个糊涂蛋,赶紧提上来本官问问。”
接着就有士卒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郎扔到了大堂上,史弘肇摸爬滚打一辈子,一个人是不是军卒,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当下就怒斥道:“好大胆子,你根本不是军卒,竟然蒙骗本官!”
“草民真的是郭太尉的亲兵,前些时候草民在汴河边上习武,正碰上微服的郭太尉,太尉欣赏草民武艺,便赏了草民一枚玉佩,让草民再长两岁便入伍从军到他帐下做亲兵,虽然还未正式参军,可是心里已经把自己当作军中的一份子。”
听徐羡这说史弘肇已是信了两分,因为郭威确实有这样的习惯,便道:“玉佩在哪儿?”
徐羡扫了一下身边的军校,“被这位长官搜去做了证据。”
“是下官拿去做了证据,这玉佩上有受害人的血迹。”那军校说着便取出玉佩交给史弘肇。
史弘肇看了看,“是有些眼熟,拿去郭太尉府上让郭夫人辨上一辨。”
听史弘肇这么说,徐羡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肚里,心道郭威和史弘肇关系当真不一般
,皇帝的干儿子二话不说就给砍了,郭威一个未正式入职的亲兵竟有耐心去求证。
郭威和史弘肇不仅仅是政治上的盟友,两人在刘知远手下共事多年还是同袍、好友,史弘肇性格暴躁强势,和另外两位政治盟友也难免有职权上的纷争,独独和性格随和谨慎的郭威没有,加之两个同是武人,自然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交情非同一般。
自那军校去了郭府,史弘肇闷声不响的处理军务,估计在徐羡的话在未证实之前不想白费唇舌。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军校便回来了禀告道:“郭夫人已是辨过了,说确实是郭太尉的东西,不过去年的时候送人了。”
史弘肇这才重新的抬起头来看向徐羡,“你当真是个读书人。”
“从前是的,不过草民已经弃文从武了。文人无用,要么迂腐不堪要么奸猾狡诈,除了会写点似是而非的文章,便会只会拍令人作呕的马屁了,在这乱世里能建功立业的自当是战阵杀敌的武人了。”
史弘肇哈哈的大笑起来,“合老夫的胃口,难怪郭文仲欣赏你,既是他的人那也就是我的人,松绑吧。”
军校给徐羡解了绳子,徐羡学着武人的样子单膝拜道:“多谢太师不杀之恩,日后必结草衔环以报。”
“看着也不壮实,竟能杀得了一个队正,想必武艺不会差了。郭文仲慧眼识珠本官也是求才若渴,却不好直接挖他的墙角,他若是日后把你忘了就到本官这里来。”
徐羡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史弘肇便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