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真的没有白给,比起符彦卿平时施舍的小恩小惠,徐羡出手那是相当的大方,兵大爷们实在不想这份“念想”和徐羡的小命一起没了。
三千人聚到一起,挡在红巾都的前面,带头的大胡子下了马走到徐羡跟前单膝拜倒,“属下乃是天雄军第二军都虞侯孟俊,以后俺们兄弟就跟着徐副使干了,副使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大胡子的长相跟“俊”一点也不沾边,可说的话在徐羡听来真是漂亮,徐羡忙下了马将他扶起来,“那徐某可以后要多多劳烦孟兄了,快起来!”
“徐副使稍待,待俺去把南北两股人马劝退!”
“孟兄小心些,切莫与他们起了冲突!”
“徐副使放心,都是自家人打不起来!”
这道理不仅在天雄军有用,到了殿前司也一样,郭威驾崩的那一夜,李重进试图兵变两拨人凑到一起呲牙咧嘴,枪头都抵到胸口了就是没有谁捅下去。
孟俊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还带来了两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南北两拨人马的指挥官,孟俊向徐羡介绍了两人的身份又对两人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副使了,相信他的名声你们也听过俺就不多说了。
最关键的是他是皇帝心腹,手下还有好些产业,为人更是仗义。俺家里的小子,揍了不知道多少回也管不住,更是从来不服人。
可是在徐副使手下只一个月,似乎长大了好几岁,张口必提徐副使。幸亏俺还活着,不然真要改姓徐了。”
“孟兄是孟青的父亲吧,我就说这孩子懂事知礼英俊挺拔,原来是肖其父。”
“是,徐副使教导的好。徐副使爱兵如子,真心拿咱们这些丘八当人看,一出手就给娃儿们一份产业,不管大小这份心意可是前所未有的。”孟俊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同袍,“俺这两位兄弟也是敬仰副使人品,愿在副使麾下效力。”
不管是真心假意,送上门来的自是没有不收的道理,徐羡将两人从地上扶起来,好一翻安抚,并暗示不会忘了他们的好处。
一队精骑冲了过来远远的停住,韩光岭大声的吼道:“孟俊,你这是要背叛魏王了吗!”
孟俊大声的回道:“韩指挥使慎言,俺孟俊是大周的臣子效忠的是陛下,魏王只是俺的上官又不是俺的主子,谈何背叛?”
韩光岭讽刺道:“想不到啊,魏王这两年的好处全都喂了白眼狼了。”
“那点好处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呢,最关键的是没把老子当人看,早就受够你们的鸟气了。”
恩爱夫妻都免不了要拌嘴,更何况一边是高傲的王爷,另外一边骄横的兵头,双方怕是早就起了龃龉,只是等一个合适的时候爆发。
“好!真是好!你们就等着丢官吧!”
徐羡背着手上前一步,对韩光岭道:“这个就不劳韩指挥使费心了,回头本官自回上疏为孟兄请职,就做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
孟俊也是妙人,在一旁哈哈笑道:“韩指挥不必着恼,等俺做了都指挥使你可以做副都指挥使,俺不记仇绝不会向你那般对俺大呼小叫的。”
韩光岭冷哼道:“徐羡,你不要以为魏王没法子收拾你了,咱们走着瞧!”
韩光岭扔下一句狠话就带人走了,徐羡也只当这是一句狠话,天雄军不算团练、乡兵,总共也只有一万五千精锐牙兵,徐羡麾下有五千人这仗就打不起来。
仗义没有利益好用,平白的多出两千人来,徐羡少不得再把尚没影儿的买卖再分出一部分来。对于生意的事情,这群人比徐羡还上心,恨不得明天就有一座酒庄拔地而起。
答应的事情,徐羡自然不会食言,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惨,他立刻从水贼中分出一拨人来,拿着他的手书去开封把酒从水路运过来。
临行前孟俊揪着水贼的衣领,“记得老老实实的将酒水运来,若是敢带着酒水再去水泊里头做贼,老子就把剩下的这一半人都杀了!”
看着千把号人乘船顺流之下,五千个老兵油子齐齐的舔了舔舌头,估计是在幻想豪饮的场景,徐羡不禁皱眉这买卖开不起来就黄了。
“总管,这下咱们在天雄军站稳了跟脚,可少不了我的功劳!”
九宝莫名其妙的跑来请功,让徐羡十分的费解,“你的功劳?你是比旁人吃的少还是比旁人拉的多?”
“那位孟虞侯知道你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怪不是因为我在淮南几场胜仗下来已是名扬天下了?”
九宝点点头道:“自是有部分这个原因,主要还我的缘故!总管怕是不知道,那位孟虞侯是我堂姑母七舅姥爷家的儿子,我上回去探亲时好像就见过他,还问了我不少你的事情,正是因为了解你才敢带人投奔你,你说有没有我的功劳?”
“有!今年的最佳标兵给你了!”
九宝一拍大腿道:“谁稀罕那几贯钱,我说可不可以升我做个指挥使,把这五百人统统都交给我来管。”
徐羡尚未说完就听见帐外有人喊道:“凭什么你来当指挥使,你年龄最小要当也是俺来当!”
大魁冲进帐子里道:“吴良早就是指挥使了,这回该轮到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