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他会让皇后不再找她的麻烦。
徐杏不免要想,这个张婕妤,到底会不会是太子刻意安排的。
如今太极宫那边有她在,皇后的确是一时无法分心来刁难自己、找自己的麻烦了。
起初徐杏会想,这个张婕妤替她挡皇后的炮火,实在可怜。但又觉得,太子到底也把她从掖庭那种地方捞出来了,她日后不必再做日日替人浆洗衣服的低等婢子。
掖庭那种地方,她虽没去过,但却有所耳闻。都是些犯了错被贬斥的宫婢奴才,亦或是犯了罪的官家女眷。
若非特赦,她们是一辈子都出不来的。
徐杏犹豫着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去问太子。她就当作全然不知情的好了。
若问起来,太子定会就此事再深入探讨。届时,怕是又得问她介不介意他续娶太子妃这一类的话。
有关这个问题,徐杏并不想回答。
慢悠悠度过了六月后,徐杏又在期盼着七月份的出游日。
她是完全相信太子这个人的人品的,凡事不承诺则罢,一旦承诺,他必会兑现。
只是徐杏万没想到,太子会选在七月初七乞巧节这日带她出门。
乞巧节,又称七夕,乃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在民间,到了这日会有庙会,若是有缘人的话,会千里相会,结为夫妻。而在长安,到了这日,朝廷也会取消一日的宵禁,与民同乐。
从前徐杏当然没在这日出过门,不过,从前在风月楼时,每年这日楼里生意都特别好。
而外面的热闹,她有坐在风月楼楼上看到过,也有从牡丹和海棠口中听到过。
事实上,不但乞巧节,各种热闹会有庙会逛的节日,徐杏都没有参加过。从前的那些节日的热闹,她只远远隔着人山人海感受过,总会有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
所以,这回听到太子说要在这日带她出门,徐杏心中着实期待又向往了一阵子。
心中的雀跃,那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的。
临近七夕前的这两日,徐杏都开心得像个讨着糖吃的孩子。
太子七夕这日出门没打算把雁奴也一并带着,太子和徐杏说了,并且交代她之后和雁奴相处时别说漏嘴。徐杏虽然觉得太子抛下儿子不太好,但又觉得,雁奴不是她,从小到大都难能出一趟门。
雁奴定是只要想出门,和太子说一声,他就可以出门的。
所以,这样想了后,徐杏也就不心疼雁奴了。
何况,太子的心思她也能理解。乞巧节,含义特殊,太子怕是只想和她安安静静呆几个时辰。
太子的叮嘱,徐杏牢记于心。这几日下来她守口如瓶,没向雁奴透露半个字。
徐杏喜悦兴奋之情掩藏不住,雁奴又不知是什么事。所以这些日子,在雁奴心中和眼里,徐杏突然莫名其妙就能笑一下的样子是很吓人的。
于是雁奴趁徐杏不在意时,会悄悄问父亲:“良媛这几日怎么了?好端端的就笑一下。但我问她为什么笑时,她就编理由骗我,不肯说实话。”
雁奴现在长大了些,不那么好哄了。所以如果哄他的借口编得不够好的话,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父子俩这会儿就在丽正殿,徐杏就坐在父子二人不远处。
太子正认真给雁奴检查这一日的功课,闻声,目光便朝坐在窗边的徐杏探去。见傻丫头这会儿果然一个人抱臂靠坐在窗边,她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投落到外面院子里。也不知在瞧什么,正傻乎乎的抿着嘴笑,太子不由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没什么。”太子温柔瞧了会儿人后,静静收回目光,随意敷衍了儿子几句,又把心思放到了检查儿子功课上。
只是速度又加快了一些,正当雁奴起身,要过去再亲自问问徐杏到底笑什么时,太子却突然把课本一阖,喊住雁奴道:“今天的功课做的不错。时间不早了,可以回了。”
雁奴刚准备迈出去的小脚脚,又十分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
雁奴伸手接回自己课本,小小犹豫了一下,然后问:“父王今天晚上还是睡在这儿吗?”
太子几乎夜夜留宿丽正殿一事,在雁奴那里已经不是秘密。不过,自从郑家郑赟入宫来给雁奴伴读后,雁奴长大懂事许多。
比如说,郑赟告诉他,父亲屋里的事,不是他一个晚辈该管的。也告诉他,他父亲留宿徐良媛的寝殿,是对徐良媛好的一种表现,若他真想徐良媛好,便不要为此事而哭闹。
雁奴有把郑赟大表兄的话听进去,所以之后在争杏娘这方面,他对父亲表现得十分谦让。
但他们二人夜夜在一起,只留他一个冷清清宿在崇仁殿。久而久之,雁奴不免也委屈。
他也想和父亲还有杏娘一起住在丽正殿这里。
雁奴几度话将脱口而出,最终都又咽了回去。他认真想了想,只要杏娘能好,他委屈自己一些,也是值得的。
所以,雁奴最终一句话没说。父亲要他赶紧回去休息,他就请安告辞。
好在,崇仁殿里还有一个郑赟大表兄。虽然他不像喜欢郑谨二表兄那样喜欢郑赟大表兄,不过,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大表兄也并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