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又能干得了什么呢?
降谷零这样想着,同时也因为战场上的局势实在容不得他思考更多,他只是微微晃了下神就差点被流弹击中,于是他只能急匆匆地嘱咐了两句,让他们先将空井流“扣押”下来,他已经向上面申请调来了空中的打击力量,子弹可不长眼睛,到时候可顾不上空井流的安危,就切断了通讯。
降谷零的右手紧紧抓住了一个不知何时潜行过来的敌人的手腕,拉扯着他的手臂强行调转了他手中枪口的朝向,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然后快速举枪点爆了一个飞在空中的手榴弹。
于是好似在散步一样脚步轻快的空井流的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公安,其中一个人沉着脸,看着空井流的脸色不善,但是话语里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而是处处透露着尊敬:“空井先生,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请您跟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空井流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冒出的黑烟,眼睛里闪过了狂热的火光,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嘴里自顾自地说道:“吾神在呼唤着我…”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心里同时闪过了莫名其妙的念头,难道“天才”、“大师”什么的都有点疯吗?这是魔怔了吧?但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将空井流阻拦在这里,于是一个人嘴里说着“得罪了”,一边伸出手想要抓住空井流的胳膊。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想要阻拦空井流的日本公安惊愕地看着自己喷血的手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疼痛,他的眼睛顿时被鲜血所充满,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受伤的手腕,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这家伙!”他也顾不得什么尊敬了,面色涨红地瞪着空井流,但是心中的怀疑却冒出了一个头,他真的是一个有名的音乐家吗?或者说…他真的是他们知道的空井流吗?“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名吗?再这样可别怪我们动用强制的手段了。”
沾着血迹的飞镖在空井流的指缝间闪着寒光,他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语气诡异地说道:“你们是想要阻止我去觐见吾神的圣途吗?”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这样啊…”空井流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缓缓地抬起了手,眼前的两个人在他的眼中化成了想要污染他信仰的魔鬼,是应该用来证明他的虔诚,用来献给吾神的礼物,“吾神在等着我,此为大不敬之罪,就用你们的鲜血来洗刷我身上的罪孽吧。”
“你到底…”话还没说完,空井流手中的飞镖就捅进了一个人的喉咙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空井流微微侧身躲避开来,雪白的衣袍没有沾染上一星半点的“污渍”。
“一个…”空井流轻声说道,脸上的笑容浅淡,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现在在进行着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还不够…”
“混蛋!”另一个人惊悚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去了性命,他拔出枪用枪口对准了空井流,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显现出了几分狰狞,他此刻已经完全不管什么空井流的身份问题抑或自己长官下达的命令了,毕竟…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看着空井流的衣袖在微风下轻轻摇晃着,然后忽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网膜上,他顿时感觉到不妙,手指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然而他没有听到任何一声子弹没入身体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子弹完全打空了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空井流的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在他最后的意识中,他看到的是从远处蔓延而来的金色的海浪,以及空井流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狂热的光芒。
长官,要小心…他缓缓闭合了双眼,整个人像是被吊了一块大石头,无可反抗地沉向了无底的深渊,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