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随后逐渐放大,明显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等他看清那是什么之后,他的眼皮顿时一跳,心想早知道就提前两秒好了。
鳐鱼状的咒灵飞在天空之中,在月光之下,夏油杰的袖子被微风吹得摇摆起来,他低下头冲着禅院朔微笑,像是要偷走月亮的人,朝着他伸出了手:“是不是该有一句话要对我说?”
“我还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这么迫不及待?”禅院朔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点陌生的熟悉,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略微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禅院朔停顿了一下,心中产生了诸多念头,最后暂且归因于了是他还未恢复的那一半记忆在作祟,他抬头注视着夏油杰,脸上一点一点地展露出了一个微笑,在夏油杰怔忪的眼神中,他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掌心。
夏油杰下意识地握紧,禅院朔踩上了楼顶边的围栏,手臂微微用力,跨到了空中的鳐鱼咒灵的背上:“‘欢迎回来’…不过我想这句话也许不该由我说出口。”
“我也期待着…”是我来对你说出那句欢迎回来。夏油杰的嘴唇颤动了两下,后半句话被消弭在了风声之中。他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这是不是代表着朔的记忆已经开始…不,以朔的行事风格,居然连“判断”这件事都开始变成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他已经分辨不清有哪些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而哪些只是用来迷惑混淆他的选项。
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呢?
“朔,你…”禅院惠戒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了夏油杰的身上,在看到禅院朔直接登上了由夏油杰控制的咒灵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警觉的神经一下子被触发了。
夏油杰在他的心里本来就是一个大写的感叹号和问号,与禅院甚尔等人不同,他纯粹是对于夏油杰这个人本身的警惕,包括他那所谓的视非术师为应该清理的对象的想法,要知道从小照顾他的山田梅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按照他的理念…那么他们早晚都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到时候…禅院惠绿色的眼睛中一片冷凝,有疯狂的想法的家伙,谁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些什么?
“不必担心。”禅院朔转过身来笑着说道,“[鵺]也带不了那么多人不是吗?”
那怎么不让禅院甚尔上去?正好他和夏油杰互相看不顺眼,到时候打起来…以那家伙皮糙肉厚的程度,就算从高空掉下来都死不了吧?禅院管烂人老爹死不死的反正朔不能有事惠面无表情地想道,不管怎么想都还是太危险了。
“真想知道我到底在你心中是怎样一个形象。”禅院朔看出了禅院惠的想法,有些无奈地宽慰道,“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禅院惠撇过脸有些别扭地说道,伸手召唤出了[鵺],顺便瞪了一眼该起作用的时候不起作用的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呵,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马上就是最后了。”禅院朔看着下方被结界所围困住的咒术师慌乱的神色,平静地询问道,“结界能维持多长时间?”
“材料有限,本身就是东拼西凑而来的,我已经尽全力加固过了,但是依旧存在着上限,原本以为最起码能够坚持大半个小时,可如果他们合力的话…”拜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咒力上下浮动着看起来并不稳定的结界的根基,估算后给出了大致的范围,“十五到二十分钟。”
“足够了。”已经足够将目前所有在东京高专的高层拿下了,禅院朔淡淡地想着,点了点头吩咐道,“走吧。”
“等等!伏黑!”虎杖悠仁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结界上,双眼紧紧地盯着半空中展翅的[鵺],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伏黑!回答我!”
禅院惠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冷彻的绿色眼睛向下望了一眼,波澜不惊却让虎杖悠仁忽然回忆起了他和禅院惠分别时候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吗?
五条老师被封印…虎杖悠仁执拗地凝聚咒力,却根本撼动不了结界一下。
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他的指节上淌出鲜血。
你回答我啊!!
“虎杖。”七海建人伸手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阻止了他好像是自残一样的举动,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平静地说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想办法解除结界,他们将我们困在这里必定有所原因,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时间不多了。”
“七海海…”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颓废地抹了把脸,勉强打起精神来,“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追上他们。”
咒术师果然都是狗屎!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想道,他抬头看了一眼禅院朔等人离去的方向,表情凝重地推了推脸上的护目镜,不管只是因为蔑视还是别有所图,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根本没被他们当做可以正面交流的对象,而现在…
七海建人闭了闭眼,在心中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咒术界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