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金色的光点落在源满朔的身体上, 在转瞬之间他的伤势就变得无影无踪,虽然能隐隐感知到领域躁动着想要回归完整,但所幸他还能压制住, 不过…源满朔抬头看着两面宿傩, 他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形象, 只是感慨于两面宿傩的喜怒无常,“你在说什么鬼话?”
两面宿傩的身体骤然拔高了一截, 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这还是他近段时间第一次恢复到本来的模样,他刚想开口就发现了源满朔身上的异状, 这是…已经恢复完全了?反转术式?
不对。
两面宿傩的感知不断延伸,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忽然怪异地扬起了嘴角:“不再考虑一下吗?就这样放弃了?”看起来竟有那么一点真切的惋惜。
“他在说什么?”虎杖悠仁咽了一口唾沫,完全体的两面宿傩和后世的力量被分摊到二十根手指的两面宿傩完全不可同日而言, 虽然这家伙目前看来还是人类,但他竟有一瞬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在平安时代会被称为“诅咒之王”的缘由。
这家伙…虎杖悠仁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和五条老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但相同的是:
都强的过分啊!
“是在说那些在咒灵的影响下而‘异变’了的村民吧?”夏油杰的嘴角扬起了悲悯的弧度,双眼中却透露出了自心底发出的冷漠与厌恶来,“恶心的猴子。”
“不会吧?不会吧?杰你现在还将普通人称为猴子?”五条悟阴阳怪气地在夏油杰的神经上蹦跳着,成功地让他的头上冒出了井字, “[q]里可是有不少的普通人, 你有在朔面前说过类似的话吗?”
“悟, 你…”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转过头来,刚想说话就被虎杖悠仁打断了,“等等?意思是朔…我是说源满朔,他不准备救那些村民了吗?”
“天真的小鬼。”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虎杖悠仁不服气地发出了异议。
“这就是完全的、彻底的不一样的地方。”两面宿傩不耐地看了一眼虎杖悠仁, 随后将轻蔑的目光投向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他早就弄明白了在这两人的脑子里,源那家伙应该是个怎样的形象,可他们不明白一件事:就算源有一天恢复了记忆,想要用这些打动他也不过是一场妄想。
源那家伙,剥掉他的层层外壳之后,究其根本其实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不过这一切都被那些令人恶心的“责任”、“亲情”之类的东西所掩盖了下来,变成了一个扭曲而不自知的悲哀的“怪物”。
两面宿傩对此只有嗤之以鼻这样一种感受,不过不得不说,他既想要看到源满朔破茧而出,又想要看到他就这样永远在其中挣扎,最后困死在其中。不过后来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实在是源满朔为了后者而死之后,世界实在无聊得惹人厌烦,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前者会更加符合他的心意。
然而两面宿傩完全没有将这一切告诉五条悟等人的打算,他可是相当期待看到这些家伙碰壁时的模样,想必能让他的愉快上一整天:“我绝对会把你们的表情保存下来。”
“哈?你这个只剩手指的老古董说什么呢?”五条悟转过头来对着两面宿傩鄙夷地指指点点,“脑子终于也坏掉了吗?”
“很快你们就会有所体会的。”两面宿傩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五条悟,只是心情不错地观赏着眼前的画面,“到时候可别在那里痛哭流涕惹人反胃。”
“谁会哭啊?!”
“我没有拯救他们的办法。”在领域展开将那些村民纳入其中的时候,源满朔就已经感知到了他们的状态,他用一种平静到淡漠——甚至于在两面宿傩看来更像是于高高在上——的态度自然地说道,“既然如此,与其过后去处理掉,不如在现在为我贡献出最后的价值吧。”
更何况…源满朔“看到”了埋在村落、山中,藏在洞穴之中的数目不详的尸骸,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们因为一己之私献祭给了“山神”,死不足惜。
“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的表情!”两面宿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于某些眼瞎的人的嘲笑和不可思议,“他们知道他们究竟将一个怎样的人推了上去吗?你这样的家伙…”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紧盯着源满朔的眼中幽深一片:“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才应该是你的本性才对,平安京、家族…”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这种东西竟然也能成为你的枷锁,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这样也有意思不是吗?两面宿傩的舌头抵在略显尖锐的牙齿上,发出了一阵刺痛,当一切都被摧毁的时候,这家伙到底能露出怎样可怜又可爱的表情呢?
“猜出来了吗?”源满朔对此并不意外,他暴露出来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说到底“有名有姓”的家伙也就那么几个,用排除法都能猜出个大概来,“无所谓你说什么,我现在只是想要…”他抬起手,天空中忽然风云汇聚,天色暗淡了下来,阴云沉重地压在他们的头顶,源满朔的脸上缓缓地扬起了一个和两面宿傩有些相似的兴奋中掺杂着疯狂的笑容,“宰了你!”
“你这家伙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