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古川久弥沙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被人迷晕带走,半路醒来逃了出来。”
“对方为什么不杀你?”
古川久弥沙冷笑一声:“这个你就要去问他了——啊不好意思,他已经被我杀了。”
琴酒瞟了一眼前面那辆一片狼藉的车,停的歪歪扭扭的,路上的轮胎印也能证明曾经发生了什么。
驾驶座的车窗碎了一地,看起来像是被枪打碎的。
琴酒没有对她这套说辞买账:“车里没有血迹。”
古川久弥沙皱眉:“把人在车里爆头,留着满车血迹脑浆,等路过的警察来查是吗?”
她瞟了一眼反方向的草丛,“尸体在那里,你要去检查一下吗?”
琴酒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移向了她身上的伤口。
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肩膀上似乎也被捅了一刀,并不深,血已经被止住了,脸上的面具有几块已经脱落——看上去确实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却不惨烈。
远处的道路上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琴酒只是顿了一瞬,便收了枪。
“上车。”
古川久弥沙长吁一口气,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了车。
看来苦肉计还是有点用的——哪怕是对琴酒这种人。
不枉她刚刚对自己下手割了那么几刀。
驾驶座的麦斯卡尔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车再次开上了路。
“好了,系统,警报声可以停了。”
——警笛声也是系统造的假,只是为了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让琴酒没时间下车去检查那人的“尸体”。
警笛声渐渐远去,似乎只是路过的警车。
琴酒点了一根烟,微微开了车窗散味,从后视镜中看到不安分的古川久弥沙,皱了眉。
“上蹿下跳的,你在干什么?”
古川久弥沙在车中的各个储物柜里翻来翻去:“你们的车里都不备点究竟绷带的吗?”
琴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娇气。”
古川久弥沙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不娇气,你不娇气以后受了伤不要包扎,靠你的身体素质自愈吧,反正我娇气。”
沉默的麦斯卡尔突然开了口:“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有。”
听他这么说,古川久弥沙扒着前面的座椅探了头。
见琴酒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她伸手推了推他:“拿给我啊。”
琴酒不为所动地抽完了这根烟,在烟盒中按灭,才慢悠悠地给她拿出了绷带,朝后座扔去。
“嘶——”这一下扔的真巧,正巧掉在了古川久弥沙的伤口上,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瞪了前面的琴酒一眼,在对方准备开口的时候怼了回去:“对啊我就是娇气,你看不惯啊?怎么办?你报警吧?”
琴酒的讥讽被堵了回来,瞥了一眼后视镜,没有再开口。
古川久弥沙按捺下一肚子的火气,拆开了绷带与酒精,边给自己上药,边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
——快了,快了,再忍忍。
想到这里,她作势看了一眼驾驶座的麦斯卡尔:“空调开大点,我娇气。”
琴酒:……
麦斯卡尔瞥了一眼旁边的琴酒,见他没有开口,便伸手将空调风调大。
古川久弥沙感受着风口传来的暖风,笑得很是明媚:“谢谢。”
然后他便专心地低头处理起伤口来,一边心中计算着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
“呲”地一声轻响,他们这辆车的轮胎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狠狠别了一下。
“有人跟踪,对我们轮胎开枪了。”
麦斯卡尔看了一眼后视镜中跟上的车辆,冷静地开口。
古川久弥沙仍旧淡定地给自己上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组织的车轮胎和窗玻璃都是防弹的。”
但跟踪的车显然不只有一辆,不过瞬间的功夫,身后缀着的车辆便接二连三地跟上,眨眼已经跟了一长串。
古川久弥沙看了一眼后视镜,装模作样地皱了眉:“被盯上了。”
琴酒冷笑一声,重新点了一根烟:“你现在才意识到?”随即吩咐麦斯卡尔,“拐进路边树林,甩掉他们。”
这里是东京郊区的一片密林,虽占地面积并不大,但密林尽头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况且现在已是深夜,密林之中没有丝毫光线,且道路复杂,有些地方几乎无人涉足,一不小心就有冲入河流中的风险。
但琴酒只一眼就下了判断,这里是绕开身后追踪最省事也是最快的路线。
虽然夜晚的树林加上这样的地形的确有风险,但如果真的能把车开到河里去,那麦斯卡尔还是去喂鱼好了。
这是琴酒必定会选择的路线,古川久弥沙非常笃定。
古川久弥沙打开了自己放在车中的电脑,调试了几下,周边的地图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再度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屏幕上便亮起了几个小红点——那是那些跟踪者身上手机的信号点。
毕竟不能让琴酒觉得自己太过划水,该干活的时候还是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