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对组织上下瞒得很好,但他却仍是在安室透和琴酒两人的日常踪迹中窥到了一点端倪。
首先是琴酒在医院里守了一周后,突然就离开了东京,似乎是去亲自追查麦斯卡尔的动向了——像是在知道古川久弥沙身体无恙后,终于放心去做其他事了一样。
然后就是安室透,在琴酒离开后,安室透接替了他的工作,一天三四趟地往医院跑。
最重要的是,安室透前阶段那副阴鸷沉冷的模样不见了。
赤井秀一是最能理解他想法的人,在古川久弥沙出事后,他们感受着同样痛苦折磨,如果安室透这样的状态得到改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但他不敢确定,更不敢贸然给自己希望。
他又小心地在他们医院旁蹲守了几天,发现了更多细节——安室透往医院去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会提着各式各样的吃食,那不是给昏迷不醒的病人吃的流食,很明显是有人在点餐。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古川久弥沙醒了。
但赤井秀一仍然不敢确信——在没有见到她还活着以前,他连这样的“美梦”都不敢做。
直到他亲眼见到活生生的古川久弥沙从医院的大门中走出,站在阳光下,一切都是生动又美好的模样。
赤井秀一几乎耗费了自己平生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着自己没有当场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
他提前来到了她的家中——寻常的门锁根本拦不住赤井秀一——然后怀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耐心,一分一秒地等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紧张与不安中等待了多久,阒静的黑暗无限扭曲了他的时间感官,仿佛转瞬即逝,又仿佛度日如年。
极度的寂静与幽暗中,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切是否是自己的幻觉,是自己执念太深所产生的幻觉。
赤井秀一几乎要被这样可怕的等待逼疯,直到走廊中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他屏住呼吸,听着那脚步声渐渐靠近,停在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走廊中的灯光照进幽暗的房中,她在暖光中走进屋中,走进这令人窒息的黑暗,结束了他旷日已久的折磨与疯狂。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有自己的渠道。”
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将他们与波本有联系的事暴露给古川久弥沙。
古川久弥沙的神色在听到他的回答的那一刻沉了下来,在这种时刻,她不想听到他模棱两可的谜语人回答。
赤井秀一后牙轻咬,克制住了自己和盘托出的冲动——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朝他挥了挥手:“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随便闯入我家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赤井秀一听到了她的话,眼神微微一亮,流露出些微的笑意,却在她的下一句话中滞住。
“今天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她让他离开。
又或者说,她要离开他。
又一次,从他面前离开。
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令人绝望的噩耗。
每次都是这样,似乎只是他一个转身间,她便消失在他眼前——以生命为代价,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他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古川久弥沙说完这句话,就察觉到赤井秀一的呼吸一滞,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见他已经失控般地扑了过来,将她揉入了怀中。
他的双唇含住了她,带着一种迫切又绝望的意味,在她的口中狠狠地扫荡索取,凶狠又无助,似是矛盾到了极点,又绝望到了极点,只剩下这么原始的方式,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感受到她还活着的存在。
古川久弥沙皱着眉去推他,“秀……”
她推拒的动作刚起,赤井秀一抱着她的力道便更深,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古川久弥沙却不肯从他的意,拼命在他怀中躲闪着,甚至上了手去打他,赤井秀一却像感觉不到痛感似的,任由她捶打痛击,但就是不肯放手。
无奈间,她只好改变策略,转而捂住了胸口,勉强在他的掠夺中启唇:“痛……”
赤井秀一果然立刻放开了她,声音颤抖:“伤口吗?”
他抖着手又要去解她的扣子,然后便被她“啪”地一下扇在了脸上。
古川久弥沙这一掌很是用了几分力,将赤井秀一打得整张脸歪了过去,他眉睫低垂,看不清眼中情绪。
古川久弥沙开口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一巴掌,我早就该打了。”
在他先前三番五次地得寸进尺时,在他不由分说将她囚|禁在他家时,又或者在刚刚他强闯进自己房间时。
赤井秀一缓了一下,转过头看她,眼中没有半分不悦,“你想骂我、打我,或者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反抗。”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和我回家,或者我留下。”
古川久弥沙挥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如果我不同意呢?你会再给我下药囚|禁我一次吗?”
赤井秀一冷静又平淡地开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