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地把着方向盘,脚下狠踩油门,开足马力向他碾过来。
“给我滚!”宁湾打开货车的远光灯,一边摁着车笛,一边愤怒地咆哮着。
他今天就是要创死眼前这个傻逼!
一只从未见过的钢铁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亮着两盏灯笼一样的眼睛,携带着山崩地裂、山呼海啸的气势,不管不顾地向自己逼来……
花彩蝶心里有点慌!
他再次抬起手,向眼前的狰狞巨兽试探性地甩出两枚飞镖。
其中一枚飞镖打碎了车窗玻璃,却侥幸没有打中驾驶室里的宁湾。
另外一枚飞镖则狠狠地嵌在车前盖上,根本无法穿透车身的金属外壳。
货车依然笔直地向他冲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碾死在车轮下。
被一只比自己高大许多倍的怪物,不停地威胁逼近,任何人都会从心底里升起本能的恐惧。
花彩蝶也不例外。
他心里压根没底,当下也没心思再去杀谢少云,只能仗着自己一身好轻功,脚尖一踩,飞身跃上旁边的房屋,想要再一次逃窜。
只不过在临行前,他还是不忘转过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谢少云,阴森森地冷笑一声:“谢捕头,我这飞镖上可是淬了毒的,您没让我给您一个痛快,还真是可惜。”
谢少云顿时脸色一白。
“中了镖毒的人活不了多久,好好享受临死前的折磨吧!”
花彩蝶撂下最后的狠话,然后宛如一只蝴蝶,踩着附近的房头屋顶,轻飘飘地离去,只留下一声阴冷的嘲讽。
见他彻底离去,一直强撑着一口气的谢少云,这才陡然放松下来,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躯,脱力地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宁湾则从货车的驾驶室里跳出来,遥遥指着花彩蝶逃窜的方向,愤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个神经病!下次再让老子看见你,肯定撞死你!”
然后他才急急忙忙地转身,跑到谢少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起来:“哥们,谢谢你刚才把我从那个神经病的手里救下来,你还好吗?”
他扶着对方的身体,感觉自己手下的触感一片湿黏。
他茫然地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掌心中,已经沾满温热的鲜血。
宁湾不禁一呆,愣在原地。
身受重伤的谢少云,看着他微微摇头,十分虚弱地开口:“多谢小兄弟你仗义出手相助,吓走了花彩蝶这个恶贼,只是……”
他捂着胸口,无力地咳嗽几声,才接着说:“只是我中了那恶贼独家秘制的毒镖,只怕活不了几天。”
谢少云觉得自己即将死亡,此时只想在临死前,多救几个无辜的百姓。
他吃力地抬起手,攥住宁湾的衣袖,气息微弱,说:“我此行追捕的目标,不只有花彩蝶一人。他还有同伙,皆是魔教中人。”
“魔教门下的教徒,全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辈,他们很有可能去而复返,小兄弟你还是及早离开此处,免受牵连报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低:“你一定要禀告当地的官府,让官府和百姓们小心这些贼子……”
连日来的劳累,再加上受伤流血,谢少云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
他强撑到现在,终究还是撑不下去,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便双眼紧闭,一头昏厥过去。
宁湾顿时慌了神:“哥们!哥们……你可别吓我,你是个好人,千万别这样就死了!什么独家秘制的毒,什么魔教邪\教分子……我听不懂啊!你撑着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他惊慌失措地拍了拍谢少云的脸颊,见对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顿时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从腋下将对方拖起,将昏迷不醒的人抬到自己的货车后厢。
后车厢已经被两架硕大的仓鼠笼所占据,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
宁湾干脆将谢少云搬到其中一架仓鼠笼里,透明的玻璃缸,其中的空间足足有两米长、一米宽,倒是足够放下一个身姿高挑的成年人。
他本来想将伤者直接拉到镇医院,但是谢少云身上血流不止,眼看性命垂危,可医院在泉眼镇的东边,距离有点远。
而夏白微的小诊所,离这里却只有半条街的距离。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重启车辆,拉着伤者向最近的诊所驶去。
“小夏!快来救命,有人快死了!”
还没进门,他就在诊所外面大声嚷嚷着,声音里满是惶恐。
上一次他这么惊慌,还是因为宁则的手臂受了枪伤。
听到朋友的呼喊声,夏白微急忙从诊所隔壁走出来察看。
当他看到货车后面的伤患时,也不禁一愣。
因为玻璃缸是透明的,外形又巨大得像口棺材,昏迷不醒的谢少云躺在里面,竟然有点像躺在水晶棺材里的白雪公主。
这该死的既视感!
但最吸引夏白微目光的,还是伤患身上被鲜血浸湿的古装官袍。
“怎么回事?”他问道。
已经被吓慌手脚的宁湾,将自己刚才的遭遇,结结巴巴地复述了一遍。
“有两个穿古装的人,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剧组在拍武侠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