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闺女脸肿了,嗓子破了,一身是伤,她……这是更严重了,也受不得刺激。我们坐下来,谈不好的。”
唐文骥目光挪向苗芮,“那你说,要怎么办?打回来?”
苗芮冷笑:“打回来?我是会打人的泼妇吗?再说了,她汤丽桦那张老脸,皱得跟桔子皮似的,能和我闺女的脸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我要她坐牢,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着她就大声喊。
“警察同志,民妇有冤啦!”
这……
于休休好想捂住脸,装不认识她。
老妈这是古代断案剧看多了吗?
“妈!”她刚想阻止苗芮“咆哮公堂”,就听到汤丽桦冷笑起来。
“唐文骥,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好弟媳。你为了他们家的事儿操碎了心,到底求爷爷,告奶奶,帮他们贷款,融资,帮他们渡过难关,把一张老脸都豁出去了,可人家是怎么报答你的?人家压根儿不拿你当回事儿。”
唐文骥:“闭嘴!”
汤丽桦说得更大声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要不是你帮衬着,他们老于家能有今天?忘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瞧瞧你养的好白眼狼,牙齿利了,反嘴就咬一口……”
“嫂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于大壮从来没有为这个事情申辩过。因为唐文骥确实帮过他的忙,他不能不念人家的好。所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律默认。
但是今儿事关女儿和媳妇的体面,他忍不住了。
“我于大壮在你家吃过饭,受过你们的照顾,这个我承认,我不赖账。但是,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靠自己个儿的汗水赚来的,可没有沾老唐什么便宜……”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嫂子,你不会是想借由这个整老唐吧?老唐做事可是干干净净的,不可能因为和我于大壮关系好,就假公济私,帮我开绿灯!你这么说,是想暗示什么?”
汤丽桦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之极。
唐文骥沉着脸,冷冷扫一眼汤丽桦。
“老于,你别跟一个妇道人家计较。我们兄弟,找地方慢慢说。”
“不行!”苗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精神病人没有同意,找谁说都不行。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出来评评理儿,民妇有冤,民妇的女儿被恶人打了,不能就这么算啊。”
这一顿咂乎,已经惊动了派出所。
两个警察走了出来,看到这阵势,只得把他们都请进去调解。
“外面天冷,大家都进来说吧。”
汤丽桦在派出所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离开,又被苗芮给弄进去,她气得脚下一晃,身子发软,差点站不稳。
“凭什么?我是受害者!凭什么!”
“阿姨!”卫思良扶住她,偷偷给她一个眼神,“您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啊,别动怒。慢慢来。”
汤丽桦深吸几口气,压住了火气,没有说话。
一行人进去了,背影消失在派出所的门口。
不远处,另一辆汽车上。
钟霖看向霍仲南,头皮发麻,“霍先生,看不到热闹了。我们,走吧?”
“走?”霍仲南意态闲闲,手指慢吞吞叩着膝盖,抬了抬眉,“好戏刚开锣。我为什么要走?”
大爷!两家人吵架,有什么可看的啊?
钟霖哭笑不得,“你如果是关心于休休的伤,明天我代表你送一束鲜花过去慰问慰问,顺便帮你看看?”
“我用你看?”霍仲南低笑一声。
钟霖怔了怔,慢慢地转头盯向他的脸。
在这道不同寻常的笑声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试图从老板的眼睛里看出点情绪来。
然而,霍仲南微眯黑眸,在车厢并不明亮的光线里,不透半分情绪。只是他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暗沉,冷意几乎弥漫了整个车厢。
如果钟霖没有猜测,这感受是从他看到唐文骥开始的。
“霍先生,你是不是……”钟霖想问他什么,又终是没敢开口,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霍仲南哼笑,勾起一侧嘴角,淡淡看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我并没有想起来。”
被看穿了。钟霖挠了挠头,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您这是怎么了?别吓我,我胆子小的。”
霍仲南表情平静,冷不丁一个转折:“但是,我看到了权少腾的邮件。”
邮件?钟霖身子微微一颤。
他怎么不知道权少腾还给他发了邮件?
这个权队做事真是……风雨不透啊!
钟霖快哭了:“霍先生,邮件里都有些什么?”
“唐文骥,于大壮。”霍仲南嘲弄地掀了掀唇,瞥着派出所的大门,“有意思。”
“霍先生。”钟霖小心观察他的脸色,“这件事情过去几十年了,权队能查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尤其是于大壮,我瞧着这个人的人品没问题,不像是……”
“没有真相怕什么?”霍仲南打断他,冷冷说:“没有,那就去找。”
钟霖:……
避来避去,又回到了那条路。
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