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只是贪婪地看着那杯水。
“阿南,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这句话他说过不止一遍,霍仲南听得眼眸沉下,冷笑。
“可惜,你还是栽我手上了。”
唐文骥嘴角抽搐一下,目光有些反常的笑,“你能拿我怎样?”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是那种身体明明负担不起却越发亢奋的表情。
“你恨。”
“你怨。”
“你想报复……”
“你还是输了。”
一句话喘半天分几次说出来,唐文骥的脸颊似乎在抽动。
霍仲南怀疑地看着他,“装病就是你的赢面?”
“你……”唐文骥笑着看他,“你该大度点。”
“嘭!”
霍仲南将水杯砸在了床头柜上,玻璃应声而碎,溅起来的水渍,有一些溅到了唐文骥的脸上,有一些顺着床头柜流下来。
他逼近,看着唐文骥的脸。
“你知不知道,父亲是强.奸犯,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嚯嚯嚯……”
两个人挨得极近,唐文骥似乎也不想再装,用低低的笑声说:“从旅行的第一天开始,就你在算计我,又怎么样呢?”
“不。”霍仲南说:“不是我算计你。我们的明争暗斗,早就开始了。”
唐文骥笑:“你想说什么?”
他没答,稍稍蹙眉:“不是我太年轻,是你太老,太小心。反倒害了自己。”
唐文骥眯起眼睛看他,“你的那些小伎俩,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笼络于家村人,想借由他们的手,他们的嘴,给我定罪。可惜了,嚯嚯嚯嚯……”
他又那么阴恻恻地笑。
霍仲南哼笑,“是你太小心了。他们的手,他们的嘴,都害不了你。知道你将会死在谁的手上吗?”
他故意停顿一下,轻蔑地看着唐文骥,忽而一笑。
“你自己。”
唐文骥一愣,似乎被他的话说懵了。
“我没有你犯罪的任何证据。《望山》下部手稿,别说什么都没写,就算写了什么,也只是艺术作品,不能成为证据。当然,邓春开的嗓子,也没有恢复。哑了几十年的人,哪能说好就好?”
邓春开的事,唐文骥早就猜到。但是《望山》的故事,他的声优演得绘声绘色,如果不是当事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一些内情……
“我编的。”霍仲南说:“《望山》有一部分故事。但熊文锋只是从他的角度进行了解读……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逼你出手。早早告诉你游戏环节,也是为了制造紧迫感,迫使你加快进行你的计划——”
他顿了顿,冷冷剜着唐文骥。
“而你,不负所望。”
从到达A国开始,他就在故意引导唐文骥,让他以为被设计,想方设法的自救。船上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唐文骥而准备的。
唐文骥不算意外,只是冷笑。
霍仲南冷冷说:“你策划了这么久,没想到会失败吧?”
唐文骥一怔,微微眯眼,“你知道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