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无楚看着神父，眼睛一眨不眨。他正带着孩子们做弥撒，容色慈祥，他看着孩子们，对于残疾儿童他也是一样，仿若在他眼里众生平等。
“我到院长办公室再看看。”
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活动了二十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余九犹伸手拦了一下乔无楚：“一会儿他们就会去忏悔。”
那时要用到院长办公室。这里离得近，到时候躲避不及会被神父逮个正着，如果神父是个正面NPC倒没什么关系，但现在这个神父明显是个危险人物，实力也不会低。
乔无楚：“我对时间有把握。不会被他发现。”
忏悔仪式是进堂咏中最后的步骤了，只要在那之前出来就行。
乔无楚确实会算，也确实不是会拼命的人，每次开战，她能躲最后方都在最后方。
在这一点上，余九犹是相信乔无楚的。
“我和你一起。”
乔无楚没有拒绝，两个人到底快一些。
院长办公室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没什么东西。
到底有什么遗落了？
余九犹的眼神聚焦在墙角上面的一个旧水龙头上。
之前他们也查过这个水龙头，根本就不通水，当时猜测这里是旧房改造的，所以为了省钱遗留了没用的水龙头没拆。老房子多少都这样，有些破烂玩意儿。
可是……神父从阁楼下来，不清洗吗？不给孩子清洗吗？
如果需要清洗，这水龙头是怎么通水的，用过水要往哪里倒？
乔无楚见余九犹望着水龙头沉思，也怔了一下，随即推开了办公室靠后园的那一侧墙壁上的窗户，往下望去。
孤儿院有前院和后院，前院类似于操场，是水泥地面，后院就是花花草草，是泥巴草地。
窗户下的花花草草基本没有别的地方茂盛，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株草。后院周围都是篱笆灌木众，不太进得去，从这里倒水出去也没人会发现。
这个水龙头的使用者是吕院长还是神父？
乔无楚看了看手环，没有多少时间了。
余九犹又蹲在水龙头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是被锁住了。需要特殊水钥匙才能开。”
这是一把老式的铁质水龙头，弯弯的嘴，上面有一个十字孔洞，里面还有些类似锁眼的构造，有些锈迹。
乔无楚立刻想起了神父衣服上的口袋，那个口袋好像装着东西，刚刚应该摸一下的。现在活动室应该在撒圣水，这个环节会有机会偷走，可是撒圣水后就是忏悔仪式，根本来不及。
要是偷拿了钥匙，没被神父发现，等会儿他如果真的需要清洗却没有水，他和孩子身上都残留下了东西……那算不算被系统承认的直接证据？
“如果水钥匙在神父身上，有道具能直接拿走吗？”
余九犹反应过来：“你想让他不能清洗？”清洗是事后了，这说明乔无楚准备让神父侵犯孩子，留下证据。
乔无楚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余九犹眉头紧皱：“时间还有多久？”
乔无楚：“撒圣水的环节差不多了，估计还有三分钟左右。”
她刚说完，旁边就有响动了。
“走。”余九犹拉着她的手腕，迅速出了办公室，再用钥匙锁上了门。
刚拔下钥匙落了锁，才转身回活动室，就看见神父从隔壁屋出来了。
两人还没离开院长办公室多远，神父看见他们两个，又看了下办公室的门，脸上的表情停了一瞬。
接着神父的眼神很快下移，看向两人身后：“这是你们的女儿？真可爱。”
什么女儿？
乔无楚往后看了看，一个小女孩正捏着她的衣服后摆，缀在她的身后，但她一点都没感觉到。见她看过去，小女孩冲着她笑了笑：“妈妈。”
这个小女孩消失了一天又回来了，她就是之前多出来的小女孩，“路路”。
余九犹也看着她。
神父不提，他真的没发现，这个小女孩长得和乔无楚，竟有几分相似，越看还越像。
只是之前两人的差别太大，小女孩没有被精致打扮过，头发有一种营养不良的黄，眼神中都透着一种在世俗中滚打后的精光，贼精贼精的。但乔无楚不一样，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东西，从容稳定，举止有度，一时没将两者联系起来。
神父和他们打了招呼，走到办公室门前，拿钥匙打开锁扣走了进去。他带着进去的是一个小女孩，乔无楚记得她看过这个小女孩的档案，吕雪，今年7岁，听觉障碍者。
被父母扔在雪地里，因此起名吕雪，她听不见东西，所以学不会说话，她是聋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