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倪宝嘉第三回来周文棠的住处,临进门,她问了句:“你怎么不把我带去酒店呢?”
周文棠转过脸来看她,挑着眉问:“你想去酒店?”
倪宝嘉连忙摇头,说那还是在家里自在点。
周文棠低笑了声,解了手表,丢在茶几上。
倪宝嘉微微蹙眉:“你这样乱丢,不怕把表盘给摔坏了吗?”
周文棠又去解衬衫的扣子,不甚在乎道:“摔坏了就摔坏了
倪宝嘉走到沙发旁,将他随手乱放的手表给捡起来,她看了眼上头的logo,粗看有点像是十字花的样式。
倪宝嘉对手表不太有研究,举着手表问他:“这是什么牌子的?”
周文棠偏头看她:“不知道?”
“真不知道。”倪宝嘉轻声解释,“你看我手上也没戴手表啊。”
她的手腕上很干净。周文棠仔细想想,认识她这一阵子以来,她似乎不像别的女孩一样,往手上戴各种装饰品,永远都是白皙洁净。
“百达翡丽。”他说。
倪宝嘉拿出手机,在浏览器里输入这个牌子,最后说:“这个品牌确实挺合适你的。”
周文棠饶有兴致:“哪里合适?”
她随口胡诌:“高贵啊。”
周文棠觉得她最近说话,有点像谢眺了,胡言乱语。忽然又想,也不是,还是像她自己。毕竟在京大的咖啡馆见面时,她那一串话“那天你请我喝了一杯咖啡,要不今天,我也请你一杯吧。中国这么大,我们能够再次遇见,也是有缘,你说呢?”
话说得好听,其实同他搭讪的姑娘不少,周文棠一般都不会理。但那天他心情还算不错,也就不忍心给她难堪,毕竟女孩子脸皮薄,也就推说下次吧,下次换他来请她。
倪宝嘉走进卧室,把那块价值快六位数的手表收妥到抽屉里:“这手表还挺贵的,我给你收在抽屉里了。”
周文棠笑着说:“这地方,贼又进不来,你怕什么?”
倪宝嘉自然清楚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段,小区管理是有多严,她说:“那也得收好,就那么丢在茶几上,万一被水洒了呢,岂不是糟糕。”
话说了没两句,她自己又恼了起来:“算了,我给你放回原处得了,你那么有钱,也不差这么一块表了,丢了也就丢了。”
倪宝嘉将抽屉拉了一半出来,周文棠俯下身,贴上她的后背,他顺势握着她的手,把抽屉推了回去,柔声说:“听你的,就收在里面。”
他的湿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玩味地说:“你大姨妈走了没,怎么今天情绪还这么坏?”
倪宝嘉是半蹲半跪在地上,闻言,她回了下头,反问道:“要没走呢?你还不做了?”
周文棠亲了亲她耳后的那块皮肤,声音低了下来:“小姑娘家家的,别成天把做这个字挂在嘴上。”
倪宝嘉想说她哪里成天把这个字挂在嘴上了,她转过脸,要同他辩驳,倒顺了他的意,周文棠轻捏她的下巴,乘机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他刚才席上又喝了酒,这会嘴里还残留着红酒涩味。
倪宝嘉也不排斥,有了上一回的接吻。这次她也不那么毫无章法,至少没再咬到他。周文棠也揶揄她:“还算有长进,我再多教几回,就可以出师了。”
待结束时,两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湿汗。倪宝嘉想起先前的事,又是一阵脸热。
周文棠洞穿她的心思:“还在回味呢?”
倪宝嘉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哑:“哪有,你不要乱说,没有下次了。”
周文棠凑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亲,又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单轻拍她的臀,诱哄的口吻:“乖,去洗个澡。”
这声乖让倪宝嘉分外受用,怎么说,好像她真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仔细算起来,这是第三回同床共枕了,只不过前两回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但昨晚把该做的都做了,倪宝嘉在被窝里轻轻翻了个身,周文棠还在熟睡中。
倪宝嘉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倪母打来的。她怕吵醒周文棠,拿了手机,躲出卧室接了。
那端倪母道:“嘉嘉啊,醒来了吗?”
睡了一夜,她的声音倒不似昨晚那样哑,她说:“醒了,妈,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啊?”
倪母笑说:“还早啊,都快十点了。”
倪宝嘉从耳边下手机一看,原来都这么晚了,又听倪母说:“肯定早饭也没吃了吧,你今天要不要回来?”
倪宝嘉原本想说不回去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说:“我晚上回去吧。”
倪母:“那在吃晚饭前回来,你爸爸的朋友送了一箱螃蟹,你不是爱吃吗?妈妈蒸给你吃。”
倪宝嘉是坐卧室门口的沙发上接的这通电话,所以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她下意识转过脸,同周文棠对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