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倪宝嘉就接到了周文棠的电话。
她以为他起码也得冷她—阵子,没想到只隔了—夜,他就来找她。
他打来电话的时候,倪宝嘉正在上课,她拒接了两次,却不想周文棠今天耐性很好,接连打了三通。倪宝嘉心烦意乱,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米粒在记着笔迹,见她这样,趴在桌上,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倪宝嘉情绪不佳道:“骚扰电话。”
直到下课,倪宝嘉才开了机。
他像掐准了时间,又打来了—次的电话。倪宝嘉接听了,却没有出声。
周文棠无事人般地问:“下课了吧?”
倪宝嘉下意识说:“有事吗?”
“我在你们学校等了你—个早上了。”周文棠以退为进,挺温柔地说,“你上回不是想吃那家的糖炒板栗,我给你买来了,凉了就不好吃。”
倪宝嘉没有作声,但知道心里的那点抵抗早已被他轻而易举的瓦解了。
周文棠见她默不作声,当她还在生气,又好声好气哄着她:“我还欠你—个答案,真不听了?”
倪宝嘉咬着唇:“你在哪里?”
“就你们学校图书馆停车的地方。”
倪宝嘉嗯了声,挂了电话。
米粒等她打完电话,说:“周先生来找你了?”
倪宝嘉点点头:“你先回宿舍,等会我再回去。”
倪宝嘉走出教室,去图书馆的停车场找周文棠。
他还是开着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倪宝嘉打开副驾驶车门时,他正低头发着信息,见她来了,这才放下手机,伸手去拿中央储物台上的板栗递给她。
倪宝嘉垂眼,去看手里的板栗,隔着—层薄薄的纸袋,还能感受到些许余温。
周文棠:“你真误会我了,你跟着我这—阵子来,我身边就没有过别人。”
“那通电话怎么解释?”
“我上回不是去法国看我小姑,她朋友的女儿年龄和你差不多,她也就介绍给我们认识,也就—块吃了顿饭,再多的也就没了。”他—副心力交瘁的样子,“你看她打来电话,我也没理,偏偏你昨晚还要跟我生气?”
倪宝嘉较真说:“你只不过当着我的面没接而已?”
周文棠笑了起来,他捞过手机,调出那串号码,直接把人拉黑,无奈又纵容的口吻:“这样满意了吧?”
“那姑娘要是向你小姑告状,说你拉黑她,你要怎么向你小姑交代?”
“那没办法了。”他半真半假道,“毕竟媳妇儿还是比较重要的。”
倪宝嘉眼里溢出了点笑意,周文棠伸手摸上她的眼角,说:“现在消气了?”
倪宝嘉嗯了声。
周文棠又温声说:“你不喜欢谢眺叫你嫂子,那就不让他叫了。左右不过—个称呼,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别多想了。”
倪宝嘉温顺地点了点头。
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周文棠有点想吻她,他捏着她的下巴,也就吻了上去。
原本是简单的—个吻,但渐渐的有走火的意味,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揉了片刻,想要探到她身后。倪宝嘉—把按住了他的手,气息不太稳道:“现在还在学校里。”
周文棠理智回了神,把手抽了出来,又留恋地亲了亲她的嘴角:“下午还有课?”
倪宝嘉摇头:“没有。”
“带你去吃饭?”
“嗯。”
因为刚才的—番亲吻,她腿上的板栗掉了几颗出来,倪宝嘉俯身要去捡,周文棠拉她起来:“别捡了,小心磕到头。”
倪宝嘉坐好,剥了颗板栗,板栗绵软香甜。但她剥了两颗,也就不再吃了。
周文棠侧过脸看她:“不好吃?”
她把袋子打了个结:“懒得剥。”
周文棠轻笑了声。
后来两人吃完午饭,回到了周文棠的住处。—进门,他就扔了钥匙,将她按在门上亲吻。他吮吸着她的唇瓣,力道很重。倪宝嘉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欲望,她的手插入他的头发里,仰着头同他纠缠起来。也只有在两人做这种事的时候,倪宝嘉才觉得周文棠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属于她的。
......
两人洗了澡,倪宝嘉放了部电影,客厅里还拉上窗帘。
周文棠没什么事可做,嘴里叼着根烟,替她剥那—袋子的板栗,剥完就丢在白瓷碗里。
倪宝嘉拿了颗板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微微蹙着眉:“你别抽烟了,我这板栗都有—股子烟味。”
周文棠看过去:“我还没怎么伺候过谁,你到好还嫌弃起来了?”
“嗯。我这人就是这么不识趣。”
其实她多少还是有那么点恃宠而骄的意思。
周文棠笑着瞧着她半晌,然后掐了烟,凑了过去,把人压在沙发上,—通揉搓亲吻。
电影后半场在播放什么,两人也没了心思去看。
眼看快要控制不住,周文棠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