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宝嘉乘坐电梯上楼,开门进去,芝姨刚好起来上厕所。
倪宝嘉心下一紧,好在芝姨脸色未见异常,只是笑笑问了句起这么早啊,就转身进了卫生间。
倪宝嘉回到房间,给周文棠发了条信息,说她进门,被芝姨看到了。
等她补眠睡醒,倪宝嘉才收到周文棠的回复
他说要是这样,等看看哪天有空,来上门拜访。倪宝嘉心想拜访什么,他又没打算娶她,但还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直到芝姨做完手术,在病房休养,也没提及这事,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芝姨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幸亏发现的早,目前并没有大碍,做了手术再好好调养也就没事了。
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一桩好消息。
倪母还让芝姨出院后,在北京多住几天。前几天因为还不清楚病情的具体情况,大家都悬着一颗心,多少有些食不知味的。这会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顺便带她们母女两好好逛逛。
芝姨住院的这一周来,倪宝嘉偶尔也会来替倪母和唐晓晓几天。她和周文棠除了那天在小区楼下见过一面,这一周便没再碰过面。
他有时候会打来电话,问两句她阿姨怎么样了。但说完后,两人之间又是一大段的沉默,只是谁也没先挂了电话。倪宝嘉觉得他有点想见自己,但他从来没说出口,也没让她去找他,倪宝嘉也就不说要去见他。除了那一晚,他开车绕过大半个北京城来见她。
芝姨出院后,又在她家里住了两天,才订了回榕城的机票。那天早上,倪宝嘉有课,便没去送她们。
她和唐晓晓因为这一阵子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这对倪宝嘉来说算是意外。但转念又想,两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说开了也就没什么隔阂。
当天下了课,周文棠就开车来京大接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说了句:“瘦了。”
倪宝嘉摸摸脸,问他有吗?
周文棠说有,让她晚上多吃点。
两人一周没见,这顿饭是在那块旧址吃的。周文棠说六月是吃阳澄湖大闸蟹的季节,有人送来两箱,谢眺让人蒸了,等着他们去尝尝鲜。他特意嘱咐人做了醉蟹,说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做的酸辣口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谢眺这次见到她,没再轻佻地叫她嫂子,字正腔圆地叫她宝嘉。叫完后,他自己似乎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伸手捏了把后脖颈。
倪宝嘉被他叫久了嫂子,这会听到宝嘉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不自在,就说:“你要是不习惯,还是按你以前的叫法来吧。”
闻言,周文棠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上回吵架,你不是说不喜欢谢眺这么叫你吗?”
倪宝嘉抿抿唇,转过脸看向他:“我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你不知道吗,女人吵架都喜欢这样。”
周文棠扯了下嘴角:“你就是故意折腾我?”
“我哪敢啊?”
周文棠似笑非笑:“你这点胆,也就敢在窝里横。”
倪宝嘉不以为意。
她和江梨两人一面吃着大闸蟹,一面聊天。
周文棠和谢眺不怎么感兴起,期间谢眺烟瘾犯了,想抽烟,被江梨赶到阳台去,周文棠也跟着出去抽烟。
江梨说:“你那天去参加订婚宴,谢眺带去的姑娘好看吗?”
倪宝嘉犹豫了一会儿:“挺好看的,但我私心觉得没有你好看。”
江梨弯弯嘴角:“你这样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倪宝嘉同她相视而笑。
“谢眺这个没心肝的,跟我在一起,他身边还有别的莺莺燕燕呢。”江梨啜了口红酒,“不过你别担心,我问过谢眺了,周先生除了你一个,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倪宝嘉轻轻嗯了声。
江梨又说:“我想周先生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
倪宝嘉看向她:“怎么说?”
江梨解释:“有一晚,我不是和谢眺在一起吗。周先生那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打来电话同谢眺说让他以后别再喊你嫂子,对你尊重点。”
谢眺挂了电话后,大喊冤枉,说他对你挺尊重的,不是别人送来几箱樱桃,还想着给你送去两箱吗。说他就差把你当做个姑奶奶,上香供着了。
倪宝嘉听了想笑:“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你们参加订婚宴那天。”
倪宝嘉想起来,那天她看到那条短信,一时心情不好,便和他玩说真话游戏,后来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说是吵了一架,其实也是她单方面的摔门走人。
江梨好奇打探了句:“你们那天是不是吵架了?”
倪宝嘉点一点头。
江梨扭头看向阳台的周文棠,说:“因为什么啊?”
倪宝嘉把那通法国电话的事提了两句。
江梨:“那他人挺好的。”
倪宝嘉忽然想起陈斐妮评价周文棠的那句话,笑着说:“他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