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里野的这个无理要求自然没有被所有人允许。
水无怜奈第一次戳着川合里野的脑袋问:“你没事儿吧?难道是睡久了把脑袋睡傻了?解毒剂如果要是有副作用的话对人体是不可逆的,你这特殊的P型血身体能承担得起吗?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还要作死?你是觉得自己吞了‘人鱼岛实验药物’成了那百分之一就永远都会这么幸运吗?”
川合里野承认。
她被这漫长的等待时间折磨的要疯了。
每次在睡着的时候都会担心自己再醒过来的时候时过境迁。
谁知道睡一觉醒来之后,会不会直接变成两年后?三年后?五年后?
也不知道身边的这些朋友,在她睡着的时候会不会变成老爷爷和老奶奶。
这一点,在松田阵平说到有人追求诸伏景光的时候被彻底点燃爆·炸线。
川合里野黑着脸,把自己指骨摁地“啪啪”作响:“抢我的哈尼,弄死你。”
水无怜奈和安室透面面相觑。
她要弄死谁?
松田阵平在旁边打哈欠,不知道我不懂别问我。
川合里野被水无怜奈一通思想洗礼,急躁地劲头褪去之后冷静下来了,但还是给自己挽尊的嘟囔:“你没有aiai的夜生活你不懂。”
“?”水无怜奈。
*
那天在商场里面见到的女孩,一直像是缺了一块的拼图堵在诸伏景光的心里不上不下。
这段时间处理组织被剿灭之后的各种后续问题,忙的他焦头烂额。
已经功成身退恢复本名的降谷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基本上找不到他的人。
难得空闲下来的时候。
那个躲在二宫结奈身后恨不得自己连影子都能揉吧揉吧缩起来的小女孩,偷瞄他的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景光在梦中追溯到19年前那个雨夜里的时候。
那双眼睛和雨夜里哀求他的眼睛重叠。
太像了。
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的眼睛……那么像她?
诸伏景光身上还穿着一件半敞的衬衫,繁琐的工作太多导致了他只能接着困意稍微小憩一会儿……
这个小没良心的。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进入他的梦中了。
也许是因为太多事情压在心里的缘故,这段时间他连睡眠都很少。
案桌上的资料太多,好像永远无法清空的大山。
清理掉了一批公务,就会又新的公务堆积。
虽然乌丸莲耶在国外确定落网,根据那边的同僚们提供的情报得知,因为没有足够的血液供给乌丸莲耶在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弥留之际。
琴酒的反抗比较顽强,重伤逃跑到了百慕大,CIA还在带人追捕。
留在日本的组织成员不多,这些年来被处理也差不多了。
日本公安最忙的事情,就是要处理泰斯卡以及沙赖又雾等其余组织成员的送检和上法庭。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手续繁琐。
需要写一堆的报告。
往常景光睡醒之后第一件事要不然就是继续处理公事、要不然穿衣服去警视厅,但是这次他换了一个地方。
莱草田小学在这四年里面获得了许多社会爱心人士的救助,学区扩建不仅开设了国中部分校,而且还国家分配了诸多教职工。
但也会有很多好心义工进入学校。
诸伏景光站在那座犹如复古庭院般那座学校前,看着被涂满了乳白色的学校墙壁,忽然有一种时空穿梭的错觉。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四年前。
尽管他也让许多下属来照顾过这座学校,但自己很少有时间抽空过来看看。
这次来的时候,景光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遥远的四年前,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的教学楼。看起来继续像是一个被独立围起来的村落,里面是由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居住的地方。
——“我从来都没有坐在那样的环境里过,哪怕教师很破、很乱、很脏。吃的很不好、衣服也很薄、睡的床板也很小。但至少不会像一个幽灵一样,变成可有可无的家伙。”
四年前。
她坐在架桥上背对着自己,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出自己内心最渴望的诉求时。
像是一个在迷雾中行走的孩子。
看着面前清晰的世界,想要走出这个迷雾却又被外面的人看到自己满身伤痕。
景光微微垂首,迈步超前。
走过那些他熟悉的但现在已经变了模样的小路。
略微有些硌脚的鹅卵石路的尽头是一个被单独挖出来的小河流,上面架着一个竹子搭建的小桥,两头都用粗壮的麻绳扯着。
有三个国中生年纪的女孩子在上面奔跑。
最前面的那个孩子在最前面握着一个捕虫网,里面抓着两只斑斓的蝴蝶,头上戴着一顶浅粉色的贝雷帽,盖住已经被染成了黑色的娃娃头。
后面的两个孩子跟着喊:“satai!等等我!”
最前面的那个孩子笑容灿烂,孩童的声音有着未经雕琢的纯真烂漫。
川合里野笑嘻嘻地回头冲她们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