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猫又场狩闷闷睁开眼。
纹丝不差,落进一双金色的竖立猫瞳之中。
黑而亮的圆圆猫瞳因不适微微半眯着,呆愣愣地望过来,似是隔了一层厚重水雾。
孤爪研磨缓缓放轻呼吸,收紧压制他的手掌。
勉力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的猫又场狩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裹住身体的被子像厚重茧层。
他勉强运转着大脑,还是理不清思绪,只有那双竖立的金色猫瞳存在感鲜明。
“研磨…研磨前辈?”
少年尾音有点哑,沙沙的像小刷子一般,缀着不太清醒的鼻音。
“嗯。”
孤爪研磨平静应声。
“我怎么……”
“你发烧了。”
呆呆望着视线微垂,表情寡淡的布丁头前辈,猫又场狩陷入卡顿,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还咬着根温度计。
等等、为什么会……发烧。
混乱的大脑完全不能将记忆串通。
嘈乱的噪点大大小小分布在视网膜,光弧无尽扩散着,稍微一点杂声都会刺痛他的大脑神经。
高热与不适的加持下,心灵也随之被影响,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脆弱,只是轻轻一眨眼,发热的眼眶就有凉凉的生理盐水落下。
他不适地眯了下眼,对眼眶泪水的滚落难以控制。
“……”
下一秒,微凉的手指很快拂过他潮湿的眼睑。
孤爪研磨依旧维持着平静的、没有什么波动的表情,他动作渐熟地更换已干燥的毛巾,再重新打湿后复又盖回猫又场狩的额头。
做完这些举动,他没有撤回手。
手掌些微下移,就像先前让黑发少年入睡那般,用柔软带着点凉意的掌心稳稳盖住不适眯起的眼睛,阻住从头顶而来的刺目光线。
“睡吧。”
他语气淡淡,望着气场萎靡的黑发少年。
隔着微微蜷起的手掌,猫又场狩缓缓地眨了下眼,浆糊般的大脑迟钝接收到话语中传来的意思。
他毫不自知地用脸颊蹭了蹭靠得极近的掌心,乖乖嗯了声。
“研磨前辈……”
掌心之下,黑发少年低低的嗓音缀着鼻音闷闷响起。
“嗯。”
捕捉到轻微的一声应答,黑发少年终于放心地闭上眼。
一团糟的大脑缓缓沉入失重状态,眩晕环绕着他。
内心尚还记挂着先前徘徊许久的疑问,无意识地,他声音低低,在极其静谧的室内一点点响起,
“前辈今天……在音驹,是、特意地在等我吗…”
“……”
孤爪研磨没有立即出声。
如一樽塑像般,他沉默坐在床侧,看着意识昏沉的黑发少年再度陷入沉沉睡眠。
呼吸绵延,被子陷出小小的起伏,少年微烫的呼吸扑在他的指尖。
似烫到般,孤爪研磨垂下的眼睫动了动。
他缓缓要收回手,却察觉被子下的猫又场狩动了下,从热乎乎的空间探出一只暖暖的掌心,像失去安全感的小动物般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指尖陷入衣物布料,没有很用力,但他还是盯着看了良久,而后动了下,将自己的衣角从松松垮垮牵着的指尖抽出。
片刻间,他就快速伸出手,将那只暖呼呼的手放回被子里,缓缓收紧手掌,在温度颇高的被子里牵住黑发少年的手心。
“…嗯。”
不知对谁回答般,他轻轻应了这么一声。
……
音驹,更衣室。
夜久卫辅正在哼着歌开门,余光一瞥,瞥到个熟悉身影,顺口招呼道,
“哟,研磨,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球馆……”
“……场狩今天请假。”
夜久卫辅一愣,“啊、发生什么了吗?”
跟在后面的黑尾铁朗抱臂似在沉思,“好像是发烧了,早上才退烧,待会给他报上去吧。”
“噢……好,那倒没问题。”
夜久卫辅挠了挠头,“不过场狩怎么突然发烧了,昨晚结束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嘛……这就要问那个家伙了~”
黑尾铁朗指了指身后,夜久卫辅疑惑歪了下头。
就看见跟在后面的灰羽列夫与福永招平之间,夹着个陌生人影。
戴着副平光镜,微垂的锅盖头遮挡住面上表情,穿着一年级的制服。
似乎有点瑟缩,身体不住打着摆。
夜久卫辅扫了眼,没多看出什么,
“一年级的?”
“嗯哼。”
山本猛虎最耐不住性子,从队尾一路冲到最前,钳制住小鸡仔般的陌生一年级,表情凶神恶煞,
“我说你啊……”
“用珍贵的告白信耍人也就算了,但是坑到我们可怜的后辈头上,还让别人淋了一整晚的雨回家生病发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夜久卫辅挑起眉,张口要说些什么。
身侧,沉默寡言的孤爪研磨倏然动了。
他平静转过脸,情绪寡淡,声音压着,情绪全数内敛,
“虎。”
“——哈?”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