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不幸的人都能得到幸福,不是么?
林芮觉得,自己忽然间找到了自己重生的意义。
就在林芮打定了主意要帮陆蘅改写杯具人生的时候,陆蘅却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打趣道:“林芮,说老实话,你刚才好过分啊。”
“什么过分?”林芮不明所以地回问道,脑子里却是在努力回想陆蘅的父母离婚的时间日程,盘算着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帮她。
“刚才那个帅哥啊,那是姜彬啊!高一八班的姜彬啊!校草级的人物啊!”陆蘅忽然激动万分地提起了那个让林芮浑身倒刺竖立的名字,还一副你错过五百万大奖的表情翻来覆去说了几遍,在这个林芮刚在心中打算跟姜彬划清界限的时刻,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林芮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悦,冷冷地回:“我知道他是姜彬啊,那又怎么样?”
“林芮,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看帅哥的么?怎么会突然对帅哥免疫了?而且你刚才对姜彬的态度好差啊!就算人家打到了你,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人家姜彬都跟你道歉了,你也没必要一直拉个大黑脸吧,跟人家欠了你多少钱似的。你故意的吧?”陆蘅机关枪一般地就冲林芮扫射过来,噼里啪啦说得林芮顿时哑口无言,瞧瞧,瞧瞧,这就是女生啊,这就是十五六岁幼稚的女生啊,这就是十五六岁的友谊啊,林芮在心中欲哭无泪,自个儿在心中烦恼着如何替她改写杯具命运,她竟然义正严词地指责自己没有给自己的前夫好脸子。
还好,林芮还能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成熟女性,不能跟小女孩一般见识,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要理解小女生的认知。
思及如此,她摇摇头,讪笑了一番:“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把自个儿的头凑上去,跟他说,我没事我没事,你再多砸几次都没问题?”
此话一出,陆蘅跟看怪物一样瞪着她看了半天,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回事今儿个?怎么这么带刺儿啊?谁惹你了?”
林芮继续摇摇头,想了想,丢了一个不太靠谱的解释:“你太小题大做了而已,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这么简单。”
这下陆蘅彻底傻眼了,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老大啊,我忽然觉得不认识你了。你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到陆蘅这么夸张的反应,林芮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说说,在你心目中,我应该什么反应才对?”
“怎么说,人家姜彬也是个风云人物,趁着这个机会搭个讪认识一下,做个朋友,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啊,你不知道咱们班那‘大奶牛’可是憋了劲儿想认识他,托了好多人给介绍呢,都没个回音。你瞧瞧你,你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竟然还冷冰冰地回绝了人家,‘大奶牛’要是知道了,非嫉妒得撕了你不可。”陆蘅这么一说林芮这才回想起,可不是,当年的姜彬在一中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不光成绩出众、外表俊朗,还是篮球场上的风云人物,虽然有些少年老成不苟言笑,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过那副冷面王子的形象,也足够秒杀一众十五六岁的小女生。
说起来,都是琼瑶和席娟的错,因为她们那坑死人不偿命的台湾小言,导致在那个年纪的小女生心中造成了这样一种错觉,或者说幻想,认为那些个冰山是可以融化的,认为冷面王子们其实只是面冷心热而已,并且,总是幻想自己是那特别的一个。
包括她林芮自己。
如今看来,纯粹SB。
事实上,冰山就是冰山,就算是千年万年,它也不会轻易融化,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也就是那么回事。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都只能换来追悔莫及。
她林芮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林芮再次讪讪地笑了笑,轻声地对陆蘅说了一句如今的对方如何都明白不了的话:“有的人只适合远观,不适合亵玩,会冻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