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田屋今晚虽然是刷经验值和声望值的好地方,但是为了攻略土方,决不能把机会白白拱手让给千鹤小姑娘。
……话又说回来,前两天,她好像看见千鹤在中庭和冲田及斋藤说话。
貌似有机可乘。
趁着土方下令让斋藤和原田带着自己的队员赶去池田屋支援的时候,柳泉不着痕迹地挨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站都站不稳的千鹤,伸手扶住她。
“辛苦了。因为你的传令,我们得以及时作出反应。”
千鹤吃惊地转过头来望着柳泉。
因为柳泉没有刻意掩藏自己清脆的女性声线,而这种声线与她平时说话惯用的声音并不相同,千鹤一瞬间就好像是听出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似的眨着眼睛。
柳泉在黯淡的月光下冲她微微一笑。
“啊呀,被你发现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女人呢。”她悄声说道,“不过,千万要保守秘密,否则我就死定了。”
千鹤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睛,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柳泉不禁莞尔,马上又忍住笑意,挂起一副忧虑的表情。
“你单独一人回屯所很危险,想跟副长一起走,还是跟斋藤君他们去池田屋救援?……说起来,冲田君和藤堂君他们在那里要面对几倍的敌人,一定很辛苦吧……也不知道他们受伤了没有?万一受伤的话,有没有人去照顾他们?……”
千鹤的眼睛又睁大了一点,立即说道:“我、我去池田屋!”
柳泉在暗影里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放心吧,副长的安全就交给我了。我的身手可是很不错的哦?”她沉下声线,笑着对千鹤以及她身后的斋藤和原田说道。
那两个人都是一脸复杂的样子,好像知道了她的女性身份之后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来面对这个曾经朝夕相处,若无其事地跟队士们一起品评岛原当红艺妓的战友了一样。
她虽然跟在土方这一队里,却并不属于斋藤或原田的手下——她的组长冲田跟着近藤去了池田屋。所以她的去留还未被分派。
对于这种一如往常的笑谈,其实应该说有点擅作主张的意味,放在从前说不定是要被土方喝斥的。但是现在土方只是皱着眉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一瞬间想要让她也去池田屋支援,可又念及她实为女子的身份,又烦恼着忍回了这种命令似的。
大家纷纷离去,土方也不再对身后的柳泉说一句话,径直从一条又一条小巷间穿过。
柳泉其实对土方另外要办的事情也稍微有点了解——拜自己几年前玩过这个游戏、现在头脑里还残余有一点剧情的印象所赐。
土方打算去拦截那些先前不肯出战、现在眼见池田屋方面大局已定、就打算全体出动抢功的会津藩兵和京都所司代的家伙们。
在那些人眼里,新选组只不过是一群乡下来的浪士而已,连正经的武士都说不上,只是一群可以供他们驱策、有脏活累活就任意推过去的土狗而已。没有人真正认同他们,更遑论倚重他们。
现在,他们要为自己争取的,就是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尊重。
要让任何人都无法再无视新选组的存在,肯定他们的努力和能力,信赖他们的忠诚,承认他们是重要的组织。
然而为了达成这一点目的,大家都在拿命去拼。在池田屋的大家是这样,现在穿行于夜间的京都街头、打算以一己之力阻止那些来抢功的、来头很大的家伙们的土方,也是这样。
现在除了她之外,他身边已经没有别的手下了。
于是柳泉的右手紧紧搭在剑柄上,全身绷紧,扫视着夜晚寂静无人的街道。
突然,她听见土方苦笑的声音。
“……真是的。我可没有给你下达赴死的命令啊?”
柳泉的身体微微一僵,右手却没有从剑柄上离开。
“这么想赴死的话,为什么刚才不去池田屋?”土方又淡淡问道。
柳泉沉默了片刻。
因为现在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于是她也就不再费心使用那种伪装成男人的低沉声线。
“因为我在此还有使命未完成。”
长久以来未曾使用过的、属于女性的清亮声线,虽然声调很轻,但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暗夜里,听上去还是像檐间滴落的露水一样清澈美好。
“既然今晚我被分配在副长这一队里,那么保证副长的平安,也是我的使命。”
土方沉默了一霎。
在他说话之前,旁边的巷子里突然闪出六七个人来。
柳泉在一瞬间就抽出了自己的剑。
为了伪装,剑柄做成仿照太刀刀柄的样式。但是剑刃却无法轻易蒙混过去,和太刀的刀身比起来,是更宽也更厚一点的,较为平直的刃身。
其实仔细看看就能产生合理的怀疑——这种奇怪的武器是否真的算是太刀。而且柳泉也没有同时佩戴胁差的习惯。不过有鉴于新选组里各式各样的怪胎——比如使用长/枪的原田,左撇子的斋藤——并不少,所以腰间只佩带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剑的柳泉,也并没有招来太多不必要的注意。
……对方是长州藩的藩士。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