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是为了阻止风间对我出手而受伤的……决不能在这里丢下他。”
……
最后,斋藤和柳泉动手,在道边挖了一个坑,埋葬了井上大叔。
千鹤扶着土方,站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原田和新八则先行背着山崎离去。
没有人说话,现场除了斋藤和柳泉用木棒掘土发出的沉闷声响之外也没有别的声音。
直到他们把井上大叔抬进那个浅坑里,看着黄土一点点淹没井上大叔那张熟悉的、温和的脸容时,终于传来了千鹤的抽泣声。
很奇怪地,柳泉并没有要哭的冲动。她只是动作麻木僵硬地一下下掘着土,然后又一捧捧把挖出来的土洒到井上大叔的身上和脸上去。她的动作机械而有点迟钝,脸上的神情也有一点僵滞,仿佛五官在这一刻丧失了所有能够移动而作出表情的本能。
明明昨天还在笑着对她报告最新的战况的……当她急匆匆地一头冲进伏见奉行所的时候,源桑就那么忠实可靠地站在大厅里,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笑眯眯地带着一丝宽容和好笑的表情,看着她因为险些撞上副长而被副长咆哮的情景……
那种场景,假如不是发生在昨日,不是发生在注定要失败的一场战争之中的话,她简直要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无数次的、温馨的日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副长咆哮、心情低落的时候源桑会出来劝解,会像个可靠又值得信任的长辈一样安慰自己——
然而,那个总是和蔼地微笑着、像是父辈一般又慈爱又可靠的源桑,已经被永远留在那个刚刚过去的昨天里了。
最后她和斋藤一道完成了这个艰难的工作。一座小小的坟包在路旁竖立起来,源桑的佩刀被刀尖朝下插在坟头上当作墓碑,千鹤在刀下献上了一束临时采来的野花。
仪式一般的过程结束以后,他们四人一时间还站在那里,好像谁都没有尽快离开的意思。
沉默良久之后,斋藤冷静地开口了。
“副长,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土方没有说话。
柳泉忽然轻声笑了一笑,笑声里带着一丝哽咽。
“昨天……当我赶回伏见奉行所,发现大家都已经离开那里、各自出击以后,源桑曾经说……不阻止那些人的话,再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
她抬起视线,转向土方。
“所以,就按照源桑的话,去阻止那些人吧。这样才有意义。是吗,副长?”
土方的身躯微微一震。
沉默片刻之后,他回答道:“……是啊。”
他注视着坟墓上插着的那柄刀。
“源桑,我们要进入大阪城。”
他的声音仍然低哑虚弱,然而语调已经重新坚定起来。仿佛火一般炽烈的决意又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起来一样。
“在那里,我们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