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是这么对你说的啊……”他沉吟了一霎,忽然又眯起眼睛微笑起来。
“看起来他对你也真是很不错呢?”
柳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就因为他的警告反而让我确定了这位‘屋岛赖义’出现的背后一定有黑幕?”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又发出了那种简直魔性的笑声。
“即使有黑幕,你又打算怎么做?”他问,“你想去探究那黑幕掩盖的真相?怎么探究?从何处下手?要知道这很有可能与时之政府有关,毕竟把一个历史人物直接弄过来当审神者,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没有时之政府内部人士介入、并帮忙抹平相关记录的话,肯定是不会成功的……”
柳泉听着他逐条分析着,忽然不知为何,觉得唇角慢慢翘了起来,就像是那条通往唇角的神经一定要牵拉着那里扬起一个愉快的弧度,充分表明她的情绪似的。
三日月宗近当然也注意到了她这个笑容,于是他停了下来,面露愉快之色地注视着她,眼中似乎跳动着明亮的光芒。
“怎么了,雪叶君?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他说。
柳泉觉得这也没必要向他隐瞒什么,于是实话实说道:“……大概是因为觉得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但你不仅没有阻止我或者向我说教,反而还很认真地替我考虑起了相关的细节吧。”
三日月宗近:“哦~?!”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发出一个疑问字。
柳泉继续说道:“我很意外,你没有说我鲁莽,也没有斥责我经常不管不顾地去冒险,将这座本丸里的大家都带入险境之中——”
三日月宗近忽然哧的一声,失笑了出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往前迈了一步。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距离她已经只有半步之遥。他那袭宽大的蓝色狩衣的下摆蹭过她的裙摆,发出衣料相摩擦的簌簌声。
……说起来,现在可是在本丸里,也没有出阵任务,为什么他会穿着那袭蓝色狩衣呢?
莫非是……他想要出门吗?然而,他打算出门去哪里呢?
这么想着,她忽然发现他朝着她伸出手来。
他并没有戴那副出战时使用的皮质手套,光洁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向她的脸侧,然后轻轻落在了她的脸上,指腹摩挲了一下;接着,她注意到他的眉心微微一跳——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指尖蹭上了她脸上未卸妆的那层蜜粉的质感,他的眉眼间微微浮起了一层困惑的神色。
然而这种小细节当然不能击溃他的余裕。三日月宗近停下了摩挲她脸颊的动作,转而微微屈起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的视线只能别无选择地直视着他——
然后,他说:“冒险?不不,你做过比这个更危险许多的事情。”
柳泉一瞬间就意会到,他所说的是那一天在浅草雷门前,她在决战中故意露出破绽,让他的刀锋划过自己胸口、刺破自己心脏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
三日月宗近又微微压低了一点自己的脸。现在他们的脸距离更近了,他说话之间唇齿中呼出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了。
“从那以后,不管你做怎样危险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我这么说过的吧?”
柳泉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他勾起,等于整颗脑袋都被他控制,不方便活动、脸上也不方便做出任何表情;她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勉强说道:“假如是因为那件事而对我心怀有愧的话就不必了,因为是我自己要那样选择的,你并没有任何责任——”
“不,关于那件事,我并不觉得多么抱歉。”三日月宗近温和地笑着,缓慢但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的话。
柳泉不知为何觉得更加不自然了。
“但是,我要去做的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也许对谁都没有好处,可是我仍然必须去做……因为除了我之外,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才是真相——”
三日月宗近微微叹了一口气。
“……您好像终于被这座本丸同化了呢。”他突如其来地说道。
柳泉:“……什么?!”
三日月宗近勾起她下颌的那根食指微微动了动。
“因为最初的那位审神者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沉默了一霎,却说出了石破天惊的台词。
“即使没有人在意,但真相就是真相,不该被埋没……她是这么说的。”
柳泉:!!!
她太震撼了,一时间只能蠕动嘴唇,几秒钟后才挤出一个问题来。
“她……到底是怎么了,才会离开这里?!”
三日月宗近笑着叹了一口气,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点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问下去。
“嘘——你不能够再问下去了,雪叶君。”
柳泉:!!!
她险些脱口而出“为什么”,但理智先于动作警告自己,一旦张口说话就多半会碰到他点在自己唇上的那根食指,这种情形就太危险了,理应规避——
但三日月宗近也并没有因此就将此事蒙混过去。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深远而若有所思。
“她认为只要自己知道了真相,就可以改变被放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