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守兼定:!!!
“我知道兼桑一直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我却擅自因为一些不必要的担心,而削减了你出阵的次数,这是我的不对。”
和泉守兼定:?!
他无法控制地睁大了眼睛。
女审神者仍然没有停下让他惊讶的、意外率直的发言。
“兼桑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兼桑。”
“面对我的时候,也从来都是那么坦率,值得信赖……”
“或许是因为我不太适格的原因,没能好好地使用你,抱歉。”
和泉守兼定:“这、这个……!”
听到她说自己“不适格”,他猛地又动摇起来。
“那个、说得……有点重了吧……”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那个,不是一直以来,都挺拼命的吗……”
说着说着,他好像感觉自己的说话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帅气的流利语速,就连态度也自然多了。
“虽、虽然是女性,但……从未因为畏惧而退缩不前。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勇敢地面对敌人冲上去……这、这样,不是挺帅的吗……”
不知为何,说到最后,他还是打了个磕绊。
女审神者仿佛有丝惊异似的直起了脊背,放开了揉乱他脑后头发的那只魔爪(雾!),就那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
她就那么奇奇怪怪地盯着他看,直到把他看得有一点恼羞成怒(?)了,她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兼桑是这么看待我的啊。”她笑着说道。
和泉守兼定:“……!喂!胡言乱语地都在说些什么引人误会的话!……”
他还没吼完,女审神者脸上的笑容就扩大到了让人觉得耀眼的程度。
和泉守兼定刚想发火——用以掩饰那种内心突生的尴尬(?)——就看到她面色忽然一正。
“兼桑。”她喊了他一声。
和泉守兼定:“什、什么……?”
她笑了笑,语气却十分认真。
“从前,没能发现兼桑已经这么困扰了,这是我的失误。”她说。
“以后,会好好使用你的。”
和泉守兼定:“是、是吗……”
他刚想得意,忽然又觉得不对。
“那就……明天!明天出阵的话,你一定要带上我!”他赶紧把被她故意岔开话题而差点忘了的诉求提出来。
女审神者没再用娓娓动听的话敷衍他,而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好的。”她说。
“可以哟,兼桑。”
和泉守兼定:“……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刚想得意地随口来上一句自己习惯的台词“回答得这么快,难道是被我迷住了”,又忽然惊觉这句台词在她面前说出来就好像是给自己挖坑,所以及时在出口的一霎那堪堪咬住舌头,还因为用力过大而疼得嘶地咧开了嘴角倒抽了一口气。
好在他及时补充了这么一句话,算是和她达成了某种默契。在这一番交谈之后,他觉得自己莫名地表现得太笨拙了一点——就好像每次在她面前,自己都表现得不够帅气一样;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来。
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一定会不知什么时候又露出笨拙的姿态,在她面前又输一阵;所以他在匆匆丢下一句“别忘了明天一定要派我出阵,因为我可是强大又帅气的刀!”的台词之后,就大步流星走出了她的房间。
柳泉目送着和泉守兼定飞一般的撤退(?),不知为何,忽然感到有丝好笑的意味。
于是她也就沿着这种情绪,愉快地笑了一笑。
“所以说这座本丸里的‘寝当番’到底都成什么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调侃似的说了一句,然后抬起眼来,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经过和泉守兼定突然跑来请战(?)的这么一番折腾,现在看起来,高悬于夜空之中的月亮已经走到了中天。
夜已经深了。
然而她可没有忘记今晚鹤丸国永提醒了她一些什么。
那也是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啊。
柳泉叹了口气,还是单手一撑榻榻米,借力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
刚刚虽然是在和兼桑交谈,但由于太刀的部屋就在她房间的隔壁,所以有没有人开门,她还是能够听到的。
不过,鹤丸好像一直都没有回来。隔壁的房门也没有被拉开过。
那么,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状态下,看起来今晚她不把事情解决掉是不行了。
柳泉深吸一口气,站在太刀部屋的门口,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确保屋里的人能够听到、却又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三日月,是我。我……有事要说,可以进来吗?”
然而,虽然障子门上透出屋内的灯火,但门后却寂然无声。
柳泉:??
她又提高了一点声音,试探着唤道:“……三日月?”
门后仍然没有人回应。
她耐心地等了几秒钟,下定了决心,说了一句“失礼了”,就径自动手拉开了障子门。
……结果屋里虽然点着灯,却一个人都没有。
柳泉:“……诶?!”